,只有我十五岁的老叔陪着七十岁的老太爷还没走。
程家的人冲进我家祖莹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见人就砍。等我爹他们得到消息杀回来,程家的人早跑没影了。
老太爷和小叔都给砸的脑浆迸裂,当时就断气了,我爹当时都气疯了,带人就朝程家祖坟冲过去,谁知程家势力大,早有一连兵把两家的地界封锁了。
我爹咽不下这口气,派人给我送信,我一听就火了,带了几十个弟兄就回去了,可我一看那架势,就知道明着干不过人家。我那时才是个少校营长,手底下不过几百号人。
看人家派去看坟的,居然是中央军,一个加强连光机枪就二十多挺,全是德国造。我的弟兄全拉来也不够人家的下酒菜。程家的儿子程杰听说也留过洋,还是什么黄埔八期,中央军的少将师长。
我刚到家他就派人来请我,说是请,其实就是传,不过他还给了我点面子,请我去他家在桃源县的宅子。我一到,看那架势就不善,真刀真枪摆了一院子。程杰看来早等着我了,见面后说了一通革命军人不应寻私仇、和为贵的屁话。说是这事双方都误会,都有错,都有损失,各不追究,就算完了,我心里骂呀:你他妈死个家人,破块墙,还不是我们干的,我家老太爷和小叔可是你的人杀的,祖坟也给砸了。
这是奇耻大辱啊,怎么就这么完了?可人家势力大,我也只好先压着火。回家和我爹一商量,明的不行咱来暗的。咱这山里土匪多,替人寻仇是常有的事,花钱还不怕办不了事吗?谁知我们找了几家有名的大寨子,一听说是程家,没人敢应,出多少钱都没人应。
就这么拖了一年,好歹找到一伙没名没姓的亡命徒,答应下来了,可他们摸到程家坟地一看就傻了,回来说,弟兄们再舍命,也不是那二十几挺机关枪的对手。他们提出来办程家的人。我们当时提出来,一个程世雄,一个程杰,干掉一个就算数,别人不算,残了也不算。
先付了一半的钱,几十根条子啊。那伙土匪倾巢出动,双管齐下。哪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还搭进去好几个人。这伙亡命徒就打了退堂鼓了,把收的条子如数退了回来。我还不死心啊,想来想去,想到程家还有个女儿。
男的不成就朝女的下手,虽说不那么光彩,但谁让她姓程的,女的弄成了说不定更解气呢。这口气不出我还是人吗?
那时候这个程颖蕙才十几岁,在怀化城里上洋学校。我先找了个远近闻名的人贩子,据说是只要说出名来的,不出三天他都能拐出来,我许他重金,只要他把这小妞拐出来。
不要死的,只要活的,卖到云南大山里的窑子里去,卖得的钱我一分也不要。可两个月后那人贩子找到我说,那细妹子白天黑夜身边不离人,连睡觉都有人陪着,根本近不了身。把钱还给我认栽了,我一看真有点挠头了,我还没遇上过这么扎手的事呢。
正在这当口,江西、湖北的共产党闹得厉害,中央调我们去剿匪,一剿就是两年,这事也就放下了。
共产党刚给赶跑,又闹起了日本鬼子。这可是当不当亡国奴的大事,谁敢儿戏?我带着弟兄们跟着程主席东拼西杀,也不知死过几回,到底是活着过来了,我也混成了个少将师长,手下也有了上万弟兄。
牛军长接着说:“抗战胜利,我带着弟兄回了桃源,心里拿定主意一定要和程家了结恩怨。
谁知到了怀化,程家大院已经转手了,我一打听,程世雄早死了,程杰听说是派到美国去当武官了,家里什么人也没留下。
我打听程家小姐的下落,没有人知道详细,都说是嫁到长沙去了,说是闹鬼子的头一年就嫁了,嫁了个大官。我心里那个堵啊,想报仇找不到仇人。我回桃源带人把程家的祖坟给砸了,可程世雄并没有葬在桃源。
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刚好队伍也驻在长沙,我只有放在心里暗自留心里。让我没想到的是,到长沙不久我就找到了程家的大小姐程颖蕙,这时已经是吴太太了,其实说起来我和吴仲明也算是同僚,只不过当时人家已经是中将军长了。
吴仲明是程主席的手下红人,心腹爱将。他当时兼着长沙警备司令。大家都知道程主席和白长官心里有疙瘩,白长官的钢七军就在武汉一带,程主席不放心啊。吴仲明就是程主席门口的看家狗。
程主席的精力不济,很少露面,一般的应酬都是让吴仲明出面,我就是在吴仲明家的酒会上见到吴太太的。吴家的酒会场面都很大,吴太太在酒会上也很风光,到底是大家闺秀,人长得漂亮,举止也那么得体,让人都不好意思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