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前天她在贩卖部里无意间听到的那席话,更叫她下定决心要赶快找个精通台语、又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聊聊,否则以她对台语不到二十分的低劣程度,只怕被人卖了自己都还不知道。
其实,这也是语珊今天来俱乐部最主要的目的,因为她一直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所以她的眼光除了偶尔会望向黎盛之外,大部份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注意着入口处,果然,昨天并未来练球的理查,今天一如她所期盼的准时出现了。
服务生才刚接过理查的球袋,语珊便站起来朝他挥手,理查一看到她今天的穿着,两眼不禁为之一亮,他边走边向语珊说道:“哇!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漂亮?看样子你今晚是不准备打球,另外有节目哦?”对那些无聊男子的赞美,语珊向来是嗤之以鼻,但理查的这几句话却让她乐得打从心底笑了出来,因为,她知道理查很少理会女孩子,更别说是要他口出赞美之词了,所以她故意佯装愠怒的瞋视着他说:“哼,只会说人家漂亮,每次找你出去逛街又不要。”
理查一听她又往事重提,连忙打着哈哈示意她坐回宫廷椅上说:“好了,裴裴,你不是要我过来听你训话的吧?是又要请我喝咖啡、还是有什么事要谈?”
语珊依旧微笑的哂视着他说:“你几时喝过我请的咖啡了?帮你叫柠檬红茶好不好?”理查点着头说:“好,顺便叫份水果盘。”
语珊仰头向服务生说道:“帮文先生送杯柠檬红茶和水果盘过来,还有,麻烦你先把他的球具放到练习台那边。”等服务生走开之后,语珊才有点埋怨的望着理查说道:“你昨天怎么没来?害我一直等到十一点才回家。”
理查有些意外的说道:“怎么?有急事吗?还是和阿盛吵架?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语珊缓缓的啜了口果汁说:“没那么急啦,我只是有几个小问题想请教你”她顿了顿之后,才略带腼腆的看着理查说:“我想问的问题可能有点蠢,所以你待会儿不可以笑我喔还有,你也不能让阿盛知道这件事。”
理查看她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样,故意摊开双手说:“阿盛没瞒着你干过什么坏事啦,如果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带这里的女学生去开小差,放心!他安份的很。”
然而语珊内心的疑惑和黎盛并无关系,所以她立即接口道:“我不是担心这个而且来这里学打高尔夫球的年轻女孩也没几个,就算他想乱来恐怕也只能找那些婆婆妈妈吧?”
“知道就好。”理查催促着她说:“那有什么问题还不赶快说?”语珊似乎有些踌躇的比了个手势说道:“等等等等你不要催我,让我先把问题整理一下再说。”
这时服务生刚好把水果盘和红茶送上来,所以理查便好整以暇的吃着凤梨片说:“好,不急,等你想开口了再告诉我。”
而语珊则饶富趣味的看着眼前这个活力充沛、好像随时都浑身是劲的男人,他那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特质原本就很吸引女性,加上去年他曾经出手救过黎盛一次,所以不但黎盛从此将他视为可以用性命相许的莫逆之交,就连语珊自己也是对他另眼相看、私下芳心仰慕不已。
事情发生在去年的一场球赛以后,那天黎盛在关西的旭阳球场拿了个亚军,在颁奖典礼中被灌了好几杯威士忌才赶回台北。
但他和语珊在俱乐部里碰面还不到五分钟,随即便遇到一位不速之客,这个叫阿宏的家伙原本是他的球友,因为几天前在停车场趁着四下无人,强拉语珊要去跳舞,因此和黎盛发生严重的争执,尽管双方没有当场大打出手。
但两人的多年情谊也差不多就此告终。意外的是阿宏那天竟然另外找了阿泰和曾仔两名球友,连袂来俱乐部要跟黎盛和语珊负荆请罪,他们软硬兼施的缠着黎盛,说是阿宏已经在某家餐厅摆好了一桌酒席。
也不管黎盛在晚餐时已喝了不少酒,硬是要拉着他和语珊去喝这趟赔罪酒,无论黎盛怎么推辞,他们就是不肯罢休,搞到后来他们甚至还说黎盛如此不给面子,干脆大家就彻底翻脸好了。
言下之意,大有反过头来向黎盛兴师问罪的意图。就在双方拉拉扯扯、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语珊忽然看到正从短杆练习区走过来的理查,她那时也顾不得理查和黎盛的交情到底如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连忙把人叫过来说道:“理查,能不能请你帮帮忙?阿盛又在和别人吵架了。”
由于大家全都是球友,有了理查的介入,双方的火气顿时小了点,但阿宏却反而得理不饶人的说道:“我是要跟你们道歉,又不是要干什么,你这么瞧不起人,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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