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要撞到竹子上,大黑影突然凌空一点。
点在竹子上,力道随一点之势消了大半,刚好让身体轻飘飘落地。颜昌顺这一招轻功,令米结衣赞叹不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跌云步’才能练到师傅的水平。”颜昌顺微微一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结衣,老师没怀疑什么吧。”
“没怀疑。”颜昌顺突然脸色凝重:“找你这么急,是因为最近有大事要发生,可能又要严打了,你必须停止出手,昨晚上抓了好多人,今天更严厉,地铁站附近全是便衣警察,小卖部关门了,颜伯伯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出去避避,你要格外小心。”
米结衣很不舍:“那颜伯伯回来就打电话给我。”“会的。”颜昌顺点点头,疼爱地摸着米结衣的后脑:“来,飞一刀给伯伯看。”米结衣应了一声,锋利的手术刀已在手,意念刚起,恰好有几只麻雀飞来,在竹枝上盘旋,米结衣马上凝神看去,就在意念渐渐贯通的瞬间,他身不动,手一抖,一条耀眼白练沿着不可思议的轨迹闪电般插入竹子,发出尖锐的破竹声,几只麻雀被惊吓,纷纷飞走。
颜昌顺脸色大变,身体突然弹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手臂,手掌向天,恰好接下了从竹林上空掉下之物。米结衣迎上去,问:“是麻雀么?”颜昌顺摊开手掌。
只见一只花皮麻雀静静躺在颜昌顺手心,鲜血犹滴,已然气绝,一把程亮的手术刀正好插入麻雀的身体,整个贯穿。
颜昌顺身体微微发抖,眼里一片惊喜:“结衣,师傅不会是做梦吧,你居然居然破竹而出,不但破竹,还能伤鸟,这就是师傅常跟你说的”破竹欲出惊飞鸟,索命无常还魂来。”
米结衣一脸茫然:“师傅是说过这两句话,可不知啥意思。”颜昌顺道:“那是说,破竹而出后惊吓了鸟,可是鸟想逃已来不及,换句话说,对手即便察觉你要出刀了,但他根本无法躲避,他被索命了,只留下孤魂。”
“是不是很厉害?”米结衣吐了吐舌头。颜昌顺激动道:“你这招索命无常,师傅已远远比不上。”说着。
颜昌顺扔下麻雀,蹲了下来,双手抱着米结衣两臂,一脸急切:“结衣,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半年前,你就日渐精进,昨天你还不能破竹,可今天却石破天惊,告诉师傅,你昨天遇到什么事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少,与刀子有关联的事只有一件,米结衣愣愣地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昨晚伤人了,师傅,好奇怪,我昨晚伤了人以后,突然很有信心。”
颜昌顺大喜,抱着米结衣瘦小的身躯猛摇:“是的,是的,刀饮了血就有杀气,有了杀气就有灵气,如果真不可思议,你才十七岁就胜过师傅,这一定是祖师爷的灵魂附体,呵呵,现在就算鬼脸再世你也不惧。”
颜昌顺本来想说,如果你杀了人,那杀气更甚,飞刀技艺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足以傲视江湖。
可是话到了嘴边,总觉得杀人不妥,才硬生生地收住。米结衣好奇问:“鬼脸?鬼脸是谁,是鬼吗?”颜昌顺站起来。
无限感慨:“鬼脸不是鬼,是人,但鬼脸比鬼还厉害,很多人都死在鬼脸的手里,你师祖就曾经败在她手下。”米结衣又问:“鬼脸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师傅,现在鬼脸在哪?”问这话时,米结衣满腔热血,心里暗生了一较长短,替师祖报仇的念头。
颜昌顺与米结衣相处了九年,焉能看不出米结衣的心思,他心里既开心又失落,叹了叹,道:“没用了,现在的鬼脸即便没死,也是行将就木之人,粗略计算,鬼脸也有一百多岁,报不了仇了。
不过,师傅仍然高兴,祖师爷留下来的技艺没有埋没。”突然,竹林外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米结衣,米结衣,你在竹林里吗?”米结衣大吃一惊,马上压低声音道:“老师找来了。”颜昌顺眨了眨眼,从草地上捡起死麻雀递了过去:“师傅走了,记住,别出手,多练飞刀。”
“嗯,师傅再见。”米结衣接过死麻雀,拔出手术刀,将手术刀在雀毛上擦了擦,随手将死麻雀一抛,眼见颜昌顺飞出围墙,他这才大声问:“谁啊?”悦耳的声音渐渐接近:“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
米结衣无奈,只能走出小竹林,眼前一亮,羊歇雨笔直站在竹林边,一阵微风过,她的披肩长发迎风招展,仿佛刚从天上下凡,米结衣看得呆了呆:“羊老师,你不上课跑跑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