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根导尿管连接的尿桶里散发出来的,当我走过去看时,不出所料,那桶尿水已经积攒几乎要溢出来的程度了。
‘最近还真是经常出神啊动不动就发呆发楞好几个小时呢‘苦笑了几声后,我搬起父亲的尿桶,走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去倒尿,并为他清理塑料桶。
重新为父亲将尿桶摆好,我见父亲依然香甜地睡着,便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走进离病房不远的公共厕所,一边解着手一边抽了根烟。如果说,上个月的11日到15日,父亲病倒和姐妹俩地突然离去,让这五天成为了我心中名副其实的梦魇。
那么16日一直到现在,这二十天又在我身边发生了各式各样的变化,有的让我猝不及防,有的让我更加彷徨,有的则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拯救我于水深火热的境地。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阴雨’,由于白天医院有护工照料父亲,因此我在17日终于回到单位,准备办理长期事假。
当我走进唐敏办公室时,却惊讶地发现她屋里的各种摆设已经清理一空。就在我照顾父亲,以及为了扶她姐妹地出走而癫狂之时,似乎当我不在公司的这几天里,又发生了一系列不可谓不大的事件。
5月16日,公司正式发文,解除了唐敏核心部门总经理的职位,变成了不招人待见的后勤管理部副部长。
当我见到唐敏依旧穿着这段时间经常穿的朴素工装,并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时,整个部门已经对这件事进行了内部消化,包括周文川在内,在办公室里看到唐敏时,都不会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似乎只有我,从见到唐敏的那一刻开始,便发自内心地替她担心。“其实也没什么我还是有个职位的不是吗?”看着我满脸讶异的模样,唐敏试图对我露出令人感到安慰的微笑,但她明显装的不好,笑起来竟然比哭泣还要让人感到悲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姐你明明干得好好的啊!”看着唐敏脸上从未流露出的绝望神色,我连自己请假的事情都忘记去说,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几天之前,在食堂里唐敏苦涩的笑。又回想起再久一点的时候,她每天心神不宁的模样。
“呵呵没什么以后没有我帮着你,你可得凡事靠自己了啊”落寞地转过头,不用眼神直视我的双眼,唐敏依旧在勉强地笑着,也依旧不愿和我吐露心声。
“唐姐!你都要走了,难道还不能让我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吗!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倒是说话啊!”眼见唐敏依然在逃避,最近一段时间绝对谈不上心情好的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表情极为严肃地盯着她茫然的脸庞。“你真的想知道?”见我一脸关切的模样。
或许也觉得无法继续逃避我的追问,唐敏最终咬了咬牙,并用一双已经不再闪亮不再勾魂的细长丹凤眼凝视着我。“我当然想知道了!只要你信的过我!”“好吧那我告诉你吧大领导他又另结新欢了。”直到我从唐敏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我都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甚至不太敢相信刚才唐敏强忍着泪水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现实。一年多之前,我就很清楚唐敏的出身并不优秀,甚至可谓极其贫寒。她之所以能上位,除了自己拼命三娘一般的工作风格,还有就是大领导的宠爱了。
而跟随着大领导的这些年里,唐敏也可谓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一跃成为公司里炙手可热部门的行政负责人,完成了许多老同志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成就。
记得在06年的冬天,在那次上海之行中,我便从唐敏口中多少得知了一些,似乎那个时候的大领导,就已经有了比唐敏还要年轻的新宠。
当时的唐敏,似乎还为此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这也成为了一年多以来,她能够充分信任我的原因之一。就在今年的二月,大领导正式高升至集团二把手,也从这个企业彻底抽身离去。
得到了新宠的大领导,也正好借用这个升迁的机会,彻底甩掉了已经三十出头的唐敏,投入了自己新欢的怀抱。失去了大领导的庇护,那些早就看唐敏眼红的老同志们,立刻将几年来全部的怨气都释放出来,也就造成了唐敏如今的陨落。
十年的情妇生涯,最终为唐敏留下了一个压力不大,但绝对没有任何前途的职位,为她留下了北京和上海各一处的房产,以及两辆漂亮的跑车,和上百万的存款。
很难讲唐敏这十年的投资究竟是对是错,虽然她错过了女人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但也得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荣华富贵。刚刚三十二岁的唐敏,如今依靠着自己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