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完全记不起,一年之前,是谁想要她的命来陪葬。
不多时,又一架直升飞机落下,袁诚手下过来敲门,送来了他们在酒店的东西,并转告,因为通讯已中断,不方便联络,明早袁先生会亲自过来。
简瞳见了自己的小挎包,也不顾身体的不适,起身一把拿过包包,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这才放心。她把钥匙链握在手上,暗暗默念,还好还好,如果真的丢了,岂不是枉费了林晓凡的一片心。
白景昕呵呵的笑:“什么东西,让你当宝贝似的。”
简瞳答道:“朋友送的,要是没了多可惜。”
“我看看。”
简瞳并没多想,递给他瞧。
白景昕仔细观察着,眉头在不自觉间皱紧,而后又渐渐舒展开,若有所思:“你哪个朋友送的?男的女的?”
“是女的,呃,你不太认识。”简瞳打着马虎眼,尽管林晓凡已去世好几个月了,但她也不想让白景昕知道她和和林晓凡私下有过接触。林晓凡的孩子,还没出生就随着母亲的离去而消逝,白景昕是脱不了干系的。简瞳永远也忘不了林晓凡央她帮忙的情景,那个眼神,是一个母亲保护不了自己孩子的绝望。
白景昕不动声色地把钥匙链放回简瞳的包里,关了灯抱着她睡觉。
待到夜深,简瞳均匀的呼吸声表示她已经在熟睡中,白景昕叫了几声她的名字,见没回应,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了房间,到一楼客厅找了部座机拨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昊然才接。他打着呵欠问:“白哥,我看新闻说那边地震了,你的手机一直不通,你们怎么样?”
“我和瞳瞳都没事,首府受灾很严重,我联系了袁诚来接的我们,目前很安全,我们在山区的别院。”
昊然松口气:“那就好。我这就告诉我妈和慧姐,免得她们担心。明天估计政府会号召商界捐款,我们捐多少?”
“你看着办就行。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
“U盘找到了。”
昊然听闻这个消息,十分的兴奋:“是吗?在哪里找到的?莫非流传到南部去了?”
“并没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根本就没想到,其实一直以来,U盘始终没离开我。”
“到底怎么回事?”
“那U盘,在瞳瞳身上。”
昊然吃惊:“什么?在包子那儿?她是怎么得到的?她发现里面的内容了吗?”
“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她应该还以为那就只是一串普通的钥匙链,并未发现其中的玄机。”
昊然沉思:“白哥,你打算怎么办?”
“先拿回U盘再说。”
“你不打算告诉包子?”
“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怀疑,警察曾经找过她,应该也是为了U盘来的。”
“那个对你穷追不舍的白林?”
白景昕分析:“可能是。刘姨说,那次,保镖亲眼所见她进了北区派出所。白林不就是北区的所长么?”
“这小子,是要把你置于死地啊。”
白景昕冷笑:“想找到把柄抓我,可没那么容易。他想送我进监狱,无非是图谋白家的财产。不然,你以为他是为了匡扶正义么。”
“白哥,既然他不仁,你也不用顾忌白叔的遗训。这事交给我,我迟早会送他上路。反正他也不是白家的血脉。”
“不急。现如今,搞清楚U盘的内容才是首要任务。你等我消息。”
松江。
睡梦中的白林被自己的喷嚏惊醒,他半睡半醒间还以为是谁在念叨他,他才打喷嚏的。
在刚才的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岁的时候,母亲改嫁,领着他踏入了白府的大门,他也改姓白。才几天的时间,白景昕和昊然就把他虐待得遍体鳞伤,那时,那两人都已成年,欺负一个小孩子是手到擒来,两人还警告他如果胆敢告状,就杀了他们母子。而他的母亲,嫁入白家才两个星期,就自杀身亡。白林始终不相信母亲是自杀,但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儿又上哪里去找证据。他立志要为母亲报仇,主动向白叔叔请求,去读寄宿学校,之后又从少年警校一路读到了警察大学,毕业当了一名正式的警察。在他二十多年的光阴里,有十几年都在为把白景昕送进监狱而努力。他已把这件事,当成他人生的全部追求,似乎此生,就为了抓白景昕而活。
白林去上了个厕所,便睡意全无,他拿起手机,思量了半天,拨打了一个号码。
深夜,被扰了梦的那人也是许久才接。
白林叹气道:“慧姐,我睡不着。”
沈慧劝他:“小林,你这失眠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放下么?不为别的,就为让自己能睡个好觉。”
“我不能。”
“他是你哥。”
白林激动:“他不是!从来都不是!虽然我们都姓白,但我们流的不是一样的血!”
“小林,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白哥。”
白林握了拳又松开:“你一直都是向着他说话,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是的。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沈家的今天。就算他做错了事,我宁愿替他扛。”
“那我呢?”白林没等沈慧的回复:“算了,这么晚打扰慧姐,真是不好意思。再见。”
白林气恼地把手机扔进了沙发,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向着白景昕?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不会的,自己不会错!错的人只能有一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