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我强忍着心如刀割的痛苦,眼泪在眼里打着转:“你好好想想,你记得过去哪些事?”
“我记得小时候曾经得了一种怪病,我妈背着我四处求医。那时还没有马路,还是走阴森崎岖的山路。我还记得每个星期一清晨,我爸爸用自行车搭我去西湾乡中心小学,总能看见从东方升起又红又大的朝阳。朝阳把我和爸爸的身影和自行车轮胎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爸爸的两只不停踏着脚踏板的脚像两只互相追逐的鹅头……”
“你不记得你曾经深深爱着同村一位叫杨兰的女孩,她和你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还曾经在小学、初中、高中同桌了五六年?你不记得你为了挽救在富安打工的她,和王志远老板打架而身陷囹圄?你不记得她被你的痴情打动,毅然回了宜南嫁给了你,成了你的妻子?你不记得你和杨兰在一九九八年夏有了爱情的结晶——柳玉兰,她是你和杨兰的宝贝女儿?你妻子杨兰就站在你面前,就是我呀!”
“我还有妻子?我还有女儿?杨兰是你?”柳青一脸的惊诧,又摇摇头,“你不是杨兰,我也没有妻子,也没有女儿,你是在骗我!我不想再听你的蛊惑愚弄!”
听着柳青这些让我心碎肠断的绝情话,我的感情大堤又一次被汹涌的泪流冲垮,扑簌簌地落下。
“你怎么哭了?我说的是实话呀。你真的很可怜,可是我却帮不上你什么。”
“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我松开他的手,左手掌捂着嘴鼻,站起身往门外跑去,在门口差点和婆婆撞个满怀,幸好婆婆闪在一旁闪得快。
“婆婆,我难受,去外走走。”说着就发疯地向楼下跑去。
“兰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婆婆在后面担忧地大叫。
但是我没有回答,我只想躲在一个地方嚎啕大哭一场!我飞奔下楼,不管旁人向我投来什么诧异的眼神,我跑出住院部,向住院部前面的怡心园跑去。我在怡心园里的一个凉亭前放慢了脚步,泪流满面、心力交瘁地瘫坐在凉亭里的长椅上,掩面嘤嘤地痛哭。
过了约摸十来分钟,我听到婆婆的呼唤声,就停止哭泣,睁开泪眼,发现婆婆已经来到我身边。她把我搂在她的怀里,安慰我:“兰儿,你是位苦命的女人。柳青失忆了,不认识你这位妻子,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我们要面对现实,不能灰心,更不能放弃。我们得想法设法帮助青儿恢复记忆。我们大家商讨怎样才能帮助青儿恢复记忆。”说着婆婆后退一步,牵着我的手,“走吧,柳青还需要我们的照顾。”
我哽咽着点点头,抹着眼泪跟着婆婆回到柳青的身边。
为了避免柳青再次让我抓狂,让我心碎。我不再主动找他说话,坐在另一张空床上,闭上眼平静自己的心。婆婆坐在柳青身边,也没有主动找他说话。半小时后睡意袭来,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醒来发现我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原来是婆婆见我睡着了向护士要了这条毯子。八点钟病房新来了一位骨折的中年女病人。柳青爸、柳红和我爸一起来到208病房。柳青爸和柳红见柳青醒了,欣喜地问他认不认识他俩,柳青对着他爸轻轻说了一声爸,对着柳红轻声说了一声姐,把公公和柳红笑得合不拢嘴。
“弟弟,你既然认得爸妈和我,那你认得你岳父杨水生吗?”柳红指了指站在她身边的我爸说。
“青儿,你认识我吗?”我爸俯下身子握了握柳青无力的手问。
柳青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爸,眨了眨眼,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地搜索残存的记忆,但最后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和你家曾经是邻居。你在杨家村上小学时你爸妈经常叫你送豆腐、饺子、猪肉给我们家,我家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会叫杨兰送给你家。我几次带你、你姐和我家女儿杨兰去沙崖古庙附近砍柴。有一次我、我女儿杨兰和你去砍柴,回来时你被一条眼镜蛇咬伤了,我女儿杨兰用嘴吮吸你小腿上的毒液,吐出,还帮你把那担柴担到你家,我就地采了一些治蛇毒的草药给你简单敷着,背着你回家。你记得吗?”
“不记得。”
“我记得你小腿上至今还有一道伤疤。”我坐在床沿上,捋起他的裤脚,找到那个小伤疤,挠了挠,问,“就是这个伤疤,你想起那件事了吗?”
但是柳青歉意地微微摇摇头。
“你真的不记得你已经和我大女儿杨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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