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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抱着母亲的牌位哭了,然而,谁都不知道,这一晚的祠堂,有一个小小的身形所在角落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流着泪听完了自己的身世。
第二日,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的身上,有什么俞西正在悄然改变,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的心智,一夜间,长了数岁……
俞氏与纳兰氏的恩怨,她比谁都清楚。她怕有一天纳兰氏找上门,怕她一直爱着家人不要她了,她必须做得比所有人都优秀,让所有人称赞。
可是,她也会想着、盼望着哪一日能见到那个自幼与她定下婚约之人,问一问自己的身世,问一问自己还有没有血脉相连的家人。
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找,想要寻回当年那个被换走的荷包,因为那是唯一的信物,不能丢。
失踪数日的主子终于归来,中帐内所有的幕僚、副将都为之一振。杨肇先一步起身,大步向外,老军师腿脚慢,这时却像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紧跟着便出了门。
是的,连日征战,由于战况突发,双方人马已经结盟,杨肇与老军师共同定夺大事。
荀卓文和荀巡一路从相遇的小山峰带人杀回大营,一波又一波的探子死在他们剑下,而最初跟随他们的一干部下,也都死在了一场场的拼杀之中。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二人都是一军统率,原本便不能离营,如今只身在外更是十分被动。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找到自己的大营,武功再高,他们也只是两个人,单独在外,若遇上大批人马,即便是车轮战,也能将他们耗死。
二人身处异地,大营又随时会转移他们,真是赌了一步大棋,好在,他们赌对了。
两人都受了伤,各自被小心抬回营中医治。说是结盟,不过是暂时的罢了,两座大营中间撑起一顶帐篷,众将领、幕僚平日聚在一处商讨战事,至于其他,自然还是各管各的。
如今自家主子受了伤,身体状况连自己人都不能随意知晓,岂能让外人得知?故而,双方都十分默契,未因此事有什么尴尬。
荀巡身上有很多伤口,好在不算深,只是皮外伤较多,失了不少血,多补补也就是了,无甚大碍。
众将领听完军医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而,另一座营帐里,替荀卓文把完脉的杨肇则是一脸的阴郁,殿下身上伤口虽不多,只是皮外伤,可是他的体内却有一道穴脉被封住了。
几根银针施下去,穴脉通了,昏迷的荀卓文也生生疼醒。荀卓文本就将自己弄得有些狼狈,此时的面色更是白得像张纸一样,疼醒的一瞬间,豆大的汗珠就冒了出来。
杨肇再次将手搭在荀卓文腕上,脸色阴得连赏雪都不敢开口问他。杨肇狠狠咬了咬牙,封住一道穴脉使自己暂时失去痛觉,这种不要命的浑事,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干得出来!
“你是都干了什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别告诉我又是为了俞云清那个女人!伤成这样还敢逆经走脉,这辈子都别想养好了,你不要命就干脆去死!”杨肇也是怒极了,根本不顾还有人在场,说话毫无顾忌。
在场所有人,甚至连赏雪都僵住了,放眼天下敢这么跟荀卓文大吼大叫,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能让素日温文尔雅的杨大人事态至此,殿下的伤恐怕有些不妙。
荀卓文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眼皮也是沉沉的垂着,看杨肇,半天才道:“仲演,我已是这样了,你再对我吼又有何用?”
杨肇冷笑,却还是不停的试施着针:“果然又是她,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就是个孽物,你迟早有一日要被她将命索走。”
“仲演!”荀卓文眉头微拢。
屋里只有几个可靠的人,但都十分识相,知道这时自己在这儿也是碍眼,各自出去稳定军心去了,就连赏雪也拿了杨肇开的方子出去煎药了。
“她于我,就像文韵于你,若没了她,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仲演,你于我而言,不仅是下属,更是挚友,我希望你能放下偏见,接受她。”
杨肇僵着脸,他只是不想看荀卓文一次次豁出性命,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他不想看见这个他眼里骄傲无比的人,一次次捧出自己的真心,却又一次次被摔得粉碎:“即便我能接受她,她能接受你吗?”
蒲璟、荀巡,还有太多太多的阻碍,即便她能接受他,他们能跨过吗?更何况,俞云清是个心如铁石的女人,即便他真的暖化了她的心,恐怕那时他也已被反噬得重伤。天知道,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得多艰难!
“总会有那样一天的。”若是我能活着出去的话。
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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