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女人。”看着怀中已然熟睡的人,慕容凌尊轻声将她抱回了房间。
再出门,脸上是一贯的冰冷邪魅,双眸扫过一旁的黑衣人:“盯住纳兰记石的人,给本宫狠狠地打,本宫倒要看看,你们的联盟,能撑几时!”
俞云清昏昏欲睡的坐在马车里,任外面呼声震天都难以将她的神智拉回。出发前哥哥唯一的要求就是两兵交战之时,她必须呆在马车里,她应下了。
开始,闻着外面传来刺鼻的血腥味,听到外面传来的战马的嘶鸣声、刀枪声、哀嚎声,她还是会不习惯、会害怕的,在此之余,她也免不了会有点儿好奇。但是,为防她好奇,俞毅川及早就命人连车窗也钉上了,俞云清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也只好就此放弃。
听这声音听了近十天,每日被关在这个不大不小的车厢里,即便是再吵她也习惯了。
晌午已过,呼声渐小,马车又动了,俞云清知道又能往前走了。这样的日子,还真是只能用“熬”来表述。
安营、扎寨。
俞云清下马车时,不免有些迷糊,才进账,立刻有人送来了温水和药丸。
自打先前受了寒,她的病一直没好过,每日照例要吞下一堆的丸药,加之每日总要一步步推算,和慕容凌尊周旋,她的作息极是不规律,有时候半夜忽然醒过来,那张令人头疼的图就会不可抗拒地出现在脑子里。
白日琢磨得头疼,总是昏昏欲睡也就罢了,晚上也折磨得人睡不好觉!这些天下来,俞云清本就单薄的身体又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是一脸的憔悴,时常力不从心,甚至有时会忽然一阵晕眩。好在,她的身体并未真的出过什么大问题,俞云清也就没说话,免得哥哥知道了要赶她离开。
俞云清叹了一口气,一手撑头坐在桌前,一张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图纸再一次在脑中徐徐展开。
“俞云清!”纳兰记石硬是要闯进来,与守卫的阿班四人纠缠在了一起。
“放他进来!”
俞云清头疼的厉害,却还是强打精神摆正了身姿。纳兰记石面色不善地进来,发丝因方才的打斗而有些凌乱:“俞云清,你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俞云清一脸的疑惑。
“每日送来的各营伤亡总汇,你莫不是根本不曾看过吧?”纳兰记石语气不善。
俞云清收回眼,喝了两口酒让自己暖和一点:“这并非我要管的事。”
“俞云清,你是故意的!”
俞云清斜睨了他一眼:“战场上有伤亡再正常不过,怎么,纳兰公子的营中伤亡很多?”俞云清一脸的平淡,似乎对于伤亡多少这件事并不关心,“我俞云清只管排兵布阵,领兵打仗是你们这些人的事,伤亡一论都是各凭本事,与我何干?”
众人只看到纳兰记石面色不善地进了中帐,面色更不善地从中帐里出来,但是却没多少人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纳兰记石毕竟和他们不同,与俞云清意见多有不合之处,实属正常。左右,他们都是按俞云清的调派来办的,陈焕与林副将如是想。
他们不知道的是,纳兰记石回帐后不久,营中已是闹翻了天。
“便是离开了,诸位这点兵力也走不出居冥山,并非在下有心威胁,与其退回去被慕容氏伏杀,还不如……”
“老子不跟你瞎掰扯,就是死,我们兄弟也要堂堂正正的死,而不是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老子今日走定了!”
“大清早的不好好休息便去练兵,在此处吵什么?”
俞云清在俞毅川的陪同下不紧不慢走来,语气一贯的平淡,而远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几人看到俞云清,则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姓俞的,老子今日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提一口大刀跃下马,直冲着俞云清砍了过来。
然而,俞云清周围又有哪个是吃素的?一柄大刀砍下来七八柄长剑同时挡下,向上一掀,那人便被震的倒在了雪地里,乱箭齐齐刺向那人的心口。
“住手!”长剑快要将那人刺穿,俞云清一声短喝,剑便齐齐顿住了。
俞云清面色平淡的走上前来,居高临下般,道:“战报我皆已看过了,战场上伤亡较大,在所难免。我俞云清管得了你们的嘴,也管不住你们的心,我只能说,这一路以来,我俞云清自认一碗水端平,未有任何偏私!诸位若执意要走,我俞云清绝不强留。”
“小姐!”陈焕仍然唤俞云清作小姐,连林副将也有些焦急:“二小姐,三思而行啊!”
“不必说了。天下之事向来好聚好散,即便今日强行将人留下,他们也只会蛊惑军心。不放他们走,我还能将这十几万人屠尽了不成?如此,即便胜了,不仅我俞云清,连你们殿下和世子爷的名声也受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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