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见章小草如此反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我三皇兄?”
章小草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反应过头了,干笑道:“我哪里会认识你皇兄,只是很震惊谁那么大胆子,竟然连皇子也敢刺杀,还是在层层保护之下行刺!”
“是啊,所以父皇很生气呢,差点把京城都给搅翻天了,直到抓住了那些刺客,才好了些!”
凤舞煞有其事的说道,一开始她以为父皇关心三皇兄,所以才如此震怒,可是从三皇兄受伤到现在,也不见父皇去探望他,甚至都没派小郭子代他去探望,所以她觉得父皇一点都不好,把自己的龙威看的比儿子还重!
“刺客都抓住了?那有没有找到幕后主使?”
章小草想起林肇源从她这里取走的那支箭矢,若是真牵扯到幕后主使,那么这个人应该抓住了吧!
“没呢,那些刺客嘴巴太紧,审问了好几天也没问出什么,这还是我悄悄问小郭子,小郭子才稍稍透露了一点,不敢说太多!要是让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我第一个揭了他的皮!”
凤舞攥紧了拳头,气愤道。
两人边走边聊的回到院子里,差不多快要开饭了,风衣正准备命人去找她们,见她们回来了,笑道:“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俩让老鹰叼走了!”
正在布菜的绿芜快嘴道:“咱们这里有三只雕守着,别说鹰了,就是院子里的老鼠都躲起来了,再也不敢四处乱窜!”
凤舞一听,眼睛都亮了:“你说什么,这里有雕?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章小草笑道:“饭菜都摆上了,就算要去看,也得等吃完了再去,它们又飞不了!”
“看完再吃,看完再吃,咱们现在就去!”
凤舞的心神全被蛇雕占据了,非要让绿芜带她去看,绿芜哭丧着脸看着风衣和章小草,深怕他们怪自己多嘴!
风衣看不下去,咳了一声说道:“还是吃了饭再去,不然回来都凉了,又要厨房的人忙活!”
凤舞一听,立马没了声音,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吃饭。
章小草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要是这话由她来说,凤舞只会当做耳旁风!
风衣见她不闹腾了,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个天之骄女使公主性子,本来也不指望她会听自己,没想到她真的安静下来!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凤舞率先放下筷子,迫不及待的就要让绿芜带路,绿芜虽然比较活泼,可是面对公主,她还是心生畏惧的,现在又没得到主人的吩咐,便踌躇着没动。
章小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此便主动带着凤舞去了她现在住的院子,这个时候,那三个家伙也在进食!
凤舞一看到英姿飒飒的蛇雕,便喜欢上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大鸟,像皇宫里养的画眉什么的,只会呆在华丽的笼子里呱呱乱叫,离开了人便活不了,除了给人逗乐,一点用处也没有,哪里有这样的猛禽更吸引人!
“你从哪里弄来的?”
凤舞见蛇雕那么大,看起来又很凶的样子,也有些还怕,就没有凑上去。
这正合章小草的心意,那几个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一旦察觉到陌生人靠近,它们就会攻击!
“它们很小的时候,亲鸟死了,我和我的朋友就把它带回家,一直养到现在!”
凤舞羡慕道:“难怪你不锁着它们,它们也不走,原来是从小养到大的!”
章小草一笑:“听说好多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越是束缚它们,它们就越想反抗,最后哪怕就这么死去,也不会妥协!”
凤舞一听,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前年有个小国进贡了他们国家最好的马匹,我看重一匹十分健壮的白马,就恳求父皇给了我,可是不管驯马官是用马鞭抽,还是用锤子敲,它都不让任何人骑它,最后还绝食,我佩服它的气节,最后就将它养在了马厩,时不时的牵它去马场,让它自由自在的奔跑,那个时候,它才是最开心的,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善意,去年夏天,它终于肯让我靠近了!”
章小草感慨道:“有时候人还不如它们,给一点甜头,就妥协了!”
“就是,宫里的人要是都像它们那样,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魑魅魍魉的事情了!”
凤舞没少被陷害,加之母妃的死,最是痛恨这些。
章小草看着她,越相处,越是能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她对义父的感情若不是一时的萌动,也许能给义父幸福也说不定,只是两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些,义父都能当她爹了,而且,她要是真和义父修成正果,岂不是变成了她义母?
哦,天,千万不要!
凤舞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就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一脸的纠结!
“你怎么了?脸抽筋了?”
章小草白了她一眼,纠结着要不要问她是不是真对义父有企图,这可关系到以后她们俩之间的辈分问题!
凤舞见不得她一脸便秘的模样,拍着她的肩膀,鄙夷的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章小草一听,顿时豁出去了,打发了兰芷绿芜。
凤舞见状,也摆摆手,让几个宫女退下了!
章小草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你觉得我义父怎么样?”
凤舞身子微微一颤,耳根儿处涌起一丝红晕,教一直注意着她的章小草看的分明!
“他是你义父,他好不好,你问我做什么!”
章小草低头闷笑,担心惹恼了他,又装作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说道:“我自然觉得义父万般好,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担心啊!”凤舞好奇道:“既然你觉得风衣好,那你担心什么?”
“唉,你不懂!义父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我又不能长久的呆在京城,等明年开春我回家了,如何放心的下义父!”
章小草一脸的担忧,丝毫看不出是假装的。
“那你想怎么做?”
凤舞略带紧张的问道,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
章小草见她开始上钩了,心里的小人儿乐的直打滚儿!
“所以我才问你觉得义父如何啊,就是想请你帮忙看看,京城中有没有品性不错,又能同义父合得来的姑娘,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熟,你能帮参考参考么?”
凤舞一听,脸色微变,担心章小草看出来,又立马掩饰好:“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在闺房里悲秋伤月,就是整天跟家里的姐妹斗来斗去,嫉妒又跋扈,都不合适!”
章小草差点忍不住笑喷,那些大家闺秀是躺着也中枪啊!
“怎么会?那么多姑娘总有不错的吧?”
风衣哼哼道:“你别做梦了!就算有,风衣会愿意吗?他为了一个死去的有夫之妇,立誓此生绝不再娶,怕是天仙下凡,也难得打动他!”
章小草反驳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义父的心也是肉做的,若是真有人看上义父,我相信,只要她拿出足够的真心和耐心,义父不会看不到!”
凤舞心头一震,这话简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从八岁那年听说过风衣的事后,就立志要嫁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她母妃是宠妃又怎么样,父皇还不是三宫六院,最后母妃还被那些女人害死?
她是有封号的公主,不管以后的驸马是谁,绝对不能纳妾,可那事谁又说得准,不准他往家里带,他在外面偷偷的养,你能耐他如何?难道真的要天天大吵大闹,鸡犬不宁吗?
不,她不愿意,她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章小草见有用,继续暗示道:“义父年纪大了些,可正因为如此,一旦娶了哪个女子,绝对会待她一心一意,虽然一开始可能会艰难些,不过,我觉得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凤舞好看的丹凤眼刹那间闪闪发光,似是找到了无尽的勇气。
“你说的对,困难算什么,农民要收获,不仅要辛苦的劳作,还要承担颗粒无收的风险,可他们不会因为这些,就不种地!我堂堂的星月公主,又岂会害怕这点子困难,就算最终他不答应,我至少努力过,不会有遗憾,最后也能彻底死心,再去找个好驸马,一样安乐富贵的过一辈子!”
章小草呆呆的看着拍着胸脯,豪言壮语的凤舞,突然想起她和林肇源之间的纠葛,她一个现代人,倒不如凤舞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人来得干脆!
凤舞自我鼓励完,却发现章小草没搭理她,定睛一看,就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魂儿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喂,回魂儿了,在想什么呢?”
章小草猛地被凤舞一拍,吓了一跳,收敛了心神,坏坏一笑,反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还不等她回答,她猛地瞪眼,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你口中的他是义父?”
凤舞一听,跳起脚来捂住她的嘴,做贼似的四处张望着,生怕有人听到了!
“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让人知道了嚷嚷出去,我还怎么追你义父?”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索性告诉她,免得她真给自个儿找义母去,她还想知道等她称呼自己为义母时的窘迫样儿呢!
章小草要是知道她还有这个恶作剧的心思,一定后悔提起这件事,只可惜,这话都说了,又岂能再收回去!
“哎,对了,这事你先别跟风衣说,我要自己对他说才行,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凤舞理所当然的样子,章小草眼角抽了抽,这是让她‘背叛’义父,给她制造接近义父的机会?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吗?这位的含蓄捏?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神马矜持啊,含蓄啊,跟她绝缘?
凤舞可不管她在想什么,心情颇好的看着正在不远处边晒太阳边嬉戏的蛇雕!
一直到天快黑了,凤舞才不舍的回宫了,临走前,还递给章小草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儿,让章小草瞬间感觉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
晚上吃饭时,就只有章小草和风衣两个人,风衣一向随意,并不讲究饭桌上,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因此两人都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章小草得知义父代她写给奶奶和慕华的飞鸽传书,已经让义父在双河镇的人送到了章家村,十分高兴地像风衣道谢。
风衣笑道:“真是个傻丫头,我是你义父,这是应该的!”
章小草吐吐舌头,这不是高兴之下就忘了么?
“对了义父,您不会再进宫给皇上办差了吧?”
风衣给她夹了一块儿红烧蹄髈,看她不情不愿的吃下后,才微笑道:“不去了,咱们爷俩就呆在这里,好好过个热闹年!”
章小草高兴极了,想起凤舞的心思,她故作不经意的说道:“义父要是担心不热闹,干脆给小草娶个义母回来,再生几个弟弟妹妹,以后每年都热热闹闹的!”
风衣一听,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章小草一见,就知道自己真说错话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形,越解释,义父只会越难受!
风衣意识到她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心里不禁自责,她说这样的话也是出于关心他,被人关心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却没有在她面前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让她如此担心自己会难过!
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事义父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快乐长大,等你及笄了,义父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婿!”
章小草面色一囧,好好的,怎么说起她了?不过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她故意说道:“我还小呢,再说,我可不信义父有啥好眼光!”
风衣笑骂道:“你这是在贬低自己吗?义父要是没眼光,你这个义女又是怎么来的?”
章小草瞪眼,傲娇道:“那是我自己太优秀,瞎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你只是看人的眼光不好,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
“哈哈”风衣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瞧瞧,一个姑娘家,嚷嚷着自己千好万好,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章小草下巴一抬,哼哼道:“谁敢笑话?我这是直爽,有人明明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好,还偏偏故作谦虚,那是矫情!”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前世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大型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贱人就是矫情!
风衣看到她可爱的模样,揉着她的脑袋不撒手,心里愈发觉得认下她这个闺女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天伦之乐,今天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章小草承受着头顶上作乱的大手,默默地泪了,装小孩,耍痴卖萌逗人开心,还要忍受**上的摧残,她容易么?
大概是风衣也不好意思了,终于大发慈悲的饶了她,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填鸭大业!
“来来来,多吃点,这些菜式味道都不错,看你这么瘦,风大一些就能刮跑了!”
章小草满头黑线,偷偷地将他夹到碗里的菜再夹出去,可风某人有的是耐心,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夹菜的速度更快了!
章小草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内牛满面,想着是不是该喂只狗,然后每次吃饭,就将它塞到桌子底下帮她销赃!
年内仅剩的七八天里,凤舞又打着找章小草叙旧的幌子,过来了两次,却常常玩不了多久,就找借口离开,等她再出现的时候,两只眼睛必然红彤彤的。
每到这时,章小草就自责,要不是她的暗示加怂恿,凤舞也许就不会这么难过。
当除夕夜前夕凤舞第三次红肿着眼睛跑来找章小草时,章小草终于忍不住了:
“凤舞,如果太难过,就放弃吧!”
凤舞擦干眼泪,再度抬起头,眼底一片坚定:“不!这才刚刚开始,我就不信,他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就算是石头,我也要给他捂热!”
章小草皱眉,一时也分不清凤舞对待义父的感情到底是出于情爱,还是执念!
凤舞握紧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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