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到身世,梁缘却是装模作样地瞪大他那双黑豆眼,“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三连。
梁再冰气得牙痒痒,这货绝逼在装傻,抢饭的时候多机灵,现在装听不懂?
一人一蛾对瞪了一会儿,还是梁再冰先泄了气。
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老壁灯铁了心不告诉他,他这种孝子贤孙又不能搞刑讯逼供那套,只能自己慢慢查了。
怎么琢磨他小时候梁缘玩笑似的只言片语,都觉得邪性。
如果织网的是哪只成豸,蛛网牢到能裹小孩那勉强解释得通。
不然自己这二十年过的,不就连人都不是了吗?挂蜘蛛网上的能是人吗?说是蝴蝶、蚊子什么的还合理一点。
他只是在“豸”的方面和小虫子搭点边而已,不代表他不是人啊!
寂静的病房里突兀地响起一阵微小却明显的嘎吱声,梁再冰从自我怀疑的状态中拔了出来,循声看去。
江清鉴半边身子已经探出门外,看那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应该是要溜。
江清鉴被抓包一点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意思,扔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住院的钱记得还”,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句话给梁再冰带来的伤害比得知自己有可能不是人这个事还要严重得多。
一想到vvip病房高贵的价格,和自己从此走上梁缘的老路,负债累累的黯淡前景,梁再冰不由悲从中来,无限怅惘地撸着十一的头,“崽啊,我们家得落魄一阵子了。”
陈安在一边踌躇了许久,直到现在江清鉴走了才终于开口说道,“我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恶意……”
陈安耷拉着眼皮,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显得纠结又愧疚。
作为有着敏锐野兽直觉的宿主,提前察觉各种来自外界的危险并做出有效应对手段是轻而易举的,但对于这种没有杀意的敌人反而会陷入过于依赖直觉的陷阱。
梁再冰很快就意会到他说的是谁。
“跟你没关系,我们谁都没有料到嘛,谁猜得到这么点大的小萝卜头会当街谋杀我?再说,我这不是也因祸得福了吗?”梁再冰嘴角挂着一种缺心眼的开朗。
陈安也不是心思深的人,随便开导几句很快就从自责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目光炯炯地看向梁再冰,“我给你报仇。”
“仇肯定要报,看我到时候抓到她!”说起那个小姑娘,梁再冰也是恨的牙痒痒,换谁来平白无故挨一刀也不可能那么宽宏大度吧?
小孩怎么了?打的就是小孩!
梁再冰眼睛眯成一条缝,用比小时候放炮仗还要忐忑的心情掀开账单一角,只瞥到末尾的一溜0,瞬间心如止水地合上账单。
“我痊愈了,马上出院吧。”
梁再冰出院的急迫心情立马转化成了积极的实际行动。
当天下午三点二十进出江流医院的人就能看到这样的奇观——
一位羽绒服里胡乱塞着蓝白病服的邋遢长发男人,左顾右盼地飞速逃窜出院,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放风似的跟在他后面。
刘栗刚好交接完班出来吃饭,看到这样的情形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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