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界足足转了两圈,才找到一个能洗手的公共厕所。
此时梁再冰心里非常痛恨加强后的夜视能力,在这个一盏灯都没有的破公厕,居然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墙壁上溅射的一片不明褐色物体,旁边就更精彩了,白的绿的黑的都有,还带着诡异的颗粒感。
再多看一眼都会爆炸,梁再冰闭上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又闻到什么逆天的味道,摸着黑在爬满铁锈的水龙头下冲洗自己身上的血渍。
这天气本来就冷,衣服被冷水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小风一刮,天灵盖都往外窜着凉气,还不如光着身子暖和,但大半夜的又没有服装店开门。
为了避免等会进宫的时候多一条裸奔扰乱公共治安的罪名,他还是决定忍忍。
视觉受限的时候,耳朵就会灵敏许多,就如此时此刻,梁再冰耳中除了哗哗的流水声,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喘息……
梁再冰忍不住睁开眼看了声源方向的男厕,里面的环境比洗手台这边是惨烈好几倍,就跟有几个缺心眼的在里面打了场“雪”仗一样。
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魔法攻击。
这俩也是真不挑啊,这种地方都这么有性致。
梁再冰痛苦地再次阖上眼皮,不闻不问地接着搓洗头发上的血块。
陈安的耳朵比他还好使,当然也发现了,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中气十足地问了一句,“他们在干嘛?”
里面的声音瞬间熄了,公厕里外陷入一阵尴尬的死寂。
深感此地不宜久留,梁再冰加速冲洗完,扔下一句“哥几个慢慢来,就当没看到我们”,拉着探头探脑的陈安火速撤退。
为了避免吓太多人变成都市传说,虽然可能已经是了,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梁再冰找了个隐蔽的草丛蹲在里面猫着,还不忘打自首电话让警察来接,毕竟大晚上的车也不太好打。
“喂,警察同志,你们应该有接到金铜路的报警电话吧……啊?我们不是目击证人,报警的大妈说的血人就是我……不是自首,我们没杀人,就是让你们来化验证据把我们的嫌疑洗清,省得到时候浪费你们的警力……对对,我们还在金铜路,公厕对面一个公园里,最大的那颗歪脖子树下面,你们赶紧来哈。”
梁再冰长吁一口气,跟这帮警察沟通是真费劲。
陈安静静地啃着板栗,也不知道给他剥一个。
数九寒天的,鬼知道哪来这么多蛰人的小虫,而且都盯着他咬,给梁再冰气得不轻。
“特么的,那些怪物喜欢吃我就算了,怎么这些小虫子也来,过分了啊?旁边还有个大活人呢,尊重他一下。”
陈安嚼栗子含糊不清地回道,“……我血臭的,你香。”
这个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我们这装备也太不给力,连出外勤的驱虫水都没有,回去一定让姓江的给我配齐……”梁再冰怨念地碎碎念。
又等了会儿,旁边草丛传出来一些过不了审的动静。
他这是一边受声波折磨,一边被虫子折磨肉体。
心如死灰之际,两米外突然传来打草的窸窣声,梁再冰还以为警察来了,激动无比地探头去看,却是跟连体婴似的搂在一块、衣服脱了一半的男女。
“……”
“啊!这还有人呢!”其中的女人惊声尖叫,连忙从男的身上跳开,拉起敞开的领口捂住和西北风零距离接触的胸脯。
“俩男的?”男人鄙夷地看着两人,大骂扫兴,转头就走了。
女人捏着鼻子,右手扇着风,娇声抱怨道,“好臭~”
造你爷爷的谣!
梁再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俩的背影,用了百分之两百的自制力,才没有冲上去把这对狗男女剁碎了。
真动手了,等会警察来了不就真成投案自首了吗?他又不是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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