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都已经准备好忘记他了,为什么啊?他要一直来扰乱她平静的心绪!
她一昂头,半瓶啤酒就喝了下去,她越想醉却越清醒,她越希望自己什么都别想回忆就越是汹涌。
肖越知道她心里难受,他也难受,抓起一啤酒,也很快喝完了,要醉就醉吧,醉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程宥宁喝完又拿了一瓶酒,拿起麦克风,喊了一句:“喂喂喂?”有声音,她看着安瑶和周岑,“来,陪我唱歌!”
安瑶和周岑都愣了,程宥宁也不管她们了,点了很多歌,一首一首唱起来,最后唱到爱笑的眼睛,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下来。
肖越眼睛紧紧盯着她,斑斓的彩灯明暗相间,打在她身上,昏暗而又模糊,她的皮肤很白,此刻却染上了一层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清澈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落在干燥的唇上,落进她白皙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上。
她曾经说:“肖越,如果将来你跟我分手,我就唱这首歌,你要知道即使我嘴角骄傲地扬起,眼睛也在下着雨。”
那会儿班里流传着泰戈尔的名言: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
她给改了,肖越那会儿握着她的手,跟她说:“傻瓜,我不会和你分开!”
肖越想,当时他觉得她傻,现在突然就理解了她当初说这话的心情,那种患得患失的折磨和痛苦,他算是尝到了,这种感觉伴随了他四年,还要继续伴随下去,可能是一辈子!
程宥宁还没唱完就觉得胃里翻滚的厉害,她跑出去,好不容易看到了女洗手间,飞奔进去开始狂吐不已,那种要把胃吐出来的感觉差点让她觉得要死了。
头疼,胃里很烧,扶着洗手台的池子,渐渐觉得全身力气都要抽离。
肖越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出来,别说她了,就是个人影也没有,仔细听也没有声音,他按耐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程宥宁坐在水池前,手指扶着台子,咬着唇,流着泪,胸口不停起伏。
心疼,是真疼,程宥宁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以前在一起时开心了就放肆地笑,难过了就使劲儿发泄,可是现在,她只会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再不要求他给她安慰和依靠了。
他走过去,轻声叫她:“宁儿”
对不起,我还是害苦了你,让你这么痛苦,这么压抑,这么受折磨。
“肖越,你放了我吧!”她声音很小,嗓子哑到不行,“你不爱我,就离我远一点吧!”
肖越没说话,一颗心仿佛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我宁愿我们都记住彼此最美好的样子,”她不哭了,开始慢慢抽泣,“你别让我这么狼狈,别让我这么看不起自己!”
胃里一阵绞痛,她疯了一样去揪自己的头发,头疼欲裂,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砸在她的心上,让她不能呼吸,就要濒临死亡。
程宥宁电话响起的时候,安瑶他们三个还在小声嘀咕,安瑶从她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署名:“大叔。”
程宥宁没在,她接了起来:“喂,您好?”
陆珩听到声音不是程宥宁,眉头轻轻皱了皱,问道:“宥宁呢?”
“你是宥宁叔叔啊?”她愣了一下,听着声音直觉想起上次在医院看到的冷酷叔叔,问了一下。
陆珩没理她,又问了一句:“她呢?”
“她去洗手间了。”安瑶回道。
“让她接电话!”
“现在?”这大叔也太不通情理了,别说现在宥宁没在这儿,就算在这儿,以她的情况也没法接电话啊!
“等她回来吧。”安瑶敷衍了一句。
“你们在哪?”陆珩听着有点儿不对,又问道。
原来宥宁家的家教这么严啊,以前看她觉得她挺自由的,真是想不到同学聚会还要问,不会还有门禁吧,现在可不早了。
“叔叔,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就把宥宁送回去,您别担心,她是喝了一点酒,但是完全没问题”安瑶还在为程宥宁打圆场,手机已经忙音。
“什么人啊这是?!”安瑶低低地抱怨了一句,没礼貌,随便挂别人电话!
“谁啊?”周岑问。
“宥宁的叔叔,一个高冷还蛮帅的自恋狂!”
陆珩打了个喷嚏,谁在说他坏话?他打开手机,找到程宥宁的定位,自从上次芝加哥的事,他就在手机里安装了她的定位。
他找到包间,一推门看到三个人但没有看到程宥宁,蹙了蹙眉,看着安瑶,问:“她呢?”
“洗手间。”安瑶被吓了一跳,这才几分钟,大叔竟然找来了,她刚才没说地点吧,难道失忆了?
陆珩刚要去洗手间,包间的门开了,肖越抱着程宥宁进来,和陆珩正好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