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不知所谓的人当成是共犯,因为她竟然敢帮着嫌疑讲好话。于是她们两人就被揪出了这间下人房,严妍这些时日来,是头一朝见到户外的日光,日头并不猛,她却有些晕眩。定了定神,亦定了定脚,站稳了端看他们有什么话要讲。严妍在日头下细细看了看那个据说是得宠的人儿,还真就挺美的,摆在现代,也是能做一、二线女星的那般长相,更何况,人家这还是全天然的呢。严妍光顾着看她,还花了几秒光景琢磨了琢磨,想着,日后自己可不能再那么嗜甜,再像在现代时初中那会儿地暴饮暴食,兴许以后长着长着,也能长成个正常长相的女人了呢。虽说不敢求像这女人这样的模样正,起码也能是正正常常的吧。严妍其实也幻想不出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瞎吃胡吃,那长大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但她现在总想着,应该也不会太差吧,正常就好,她觉着就算再不济,也比现代时,二十几岁时的自己要好看不少。
她就在那儿走着神,重新定位着人生,结果被莫名其妙地视为藐视,被那美人吩咐了家丁施杖责,还不要在这个院中杖,而是被拖扯去了院外。这个下人院是女仆住的,对面院子则住的都是男仆。将她们两人拖去两院中间,打了人,也落了脸面。
那一杖下来,严妍觉着自己的五脏都快移位了,她能想到的也就是:真是流年不利。
那美人儿平静地吐出话语:“打到她们肯承认为止。”言语被她的樱唇吐露得平静,竟也并不显得恶毒。
只是,她这话一出口,严妍就想着:完了,今天看来得死第二回。
这时,由男院中冲出一人,搥着板杖,哀道:“别打别打,我妹妹经不起打。要打打我吧。”
严妍奇了,心道:莫非,我还有个哥哥?
她费劲地偏了头看上去,见是一高壮的辽人男子,估摸着也才十六、七,正一脸忧愁地望向纠里趴着的那个位置,哦,原来,是纠里还有个哥哥。
就在严妍认为她们三个要一起被死命一顿地杖刑时,又来了一人,院内所有人都福了身,喊道:“王爷。”
严妍想着:得,这下,人都来齐了。
她努力又抬了一下头,想看看这个王爷,目睹一下这个害自己陷入“性^丑闻”的男人是哪副尊容也好。一看,好像确实是丰神俊朗的一个男人,不过,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年轻着呢。往那美人儿身边一站,俊男美女,永远是会吸人目光的组合。其实,要不是严妍现在那不堪一击的瘦弱庇^股上正架着个杖板子,她也绝对是会以为她自己现在正身处一个什么古装偶像剧拍摄现场。只是,现下根本不是假戏啊,先前那道板子,是真真实实地落下了的。
这时,那王爷对着那美人儿讲道:“怎么走来了这里,我去找你,下人说你上这儿来了。”
“王爷,她偷了我东西。怎么都不肯交出来,那东西还是上个月头里,你送给我的呢。”语气倒并不娇嗔,有些清淡,正正好好的调调。却仿佛很能抓住她旁边那男人的心。
严妍是实在没心情听他们两个在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的紧要关头,在这里你一来我一往的“你在意我、我也在意你”地情侬意侬,只是想着,来了个王爷,希望这个王爷能讲点事理,喊捉贼也是要拿赃的,没有证据,真是不能片面就这么断定。
“她讲了没拿吗?”
“她讲了,可是,那时就只是她去过我厢房里,她走后就不见了。我,我很喜欢那样东西。”
“算了吧,你们也拿不到赃,打也打不出什么话头来。我再差人买来一样的给你便是了。”
“王爷,怎能这般地纵容。”
严妍一听,想着,怪不得不娇不嗔呢,听听人家这语气,小小的一副准当家主母的架子就快端得浮出水面了。
那王爷听他最宠的美人儿这么讲了,倒也并不跟着她再劝、再费他自己的口舌,女人而矣,哪有那么多道理要跟她们讲明白的,只是也并不容多说地,问执杖的人道:“哪几个人与此事有关?”
执杖的家丁回:“回王爷,地上的这两个,还有,这个站着的。”说完一指纠里她哥哥。
严妍这么一听,也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涉案人等”,也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归结一句,也只能讲是自己今年流年不利。
“那每人杖二十,别打太重,打完了,逐出府便是了。”
“王爷,求王爷,都打我一人吧。我妹妹和她那个样子,一看就知经不得打的。再轻,打完也怕没命。求您只打我一人吧。”
纠里的哥哥这话一出了口,正五体投地趴着的严妍在心里对他的好感直直地往上升去,心里想着:这个人真好,不仅肯为了自己的妹妹挨杖,还肯为了自己挨板子。
她又想了想,唉,许是自己现在长得瘦弱了点,虽不美,也惹不得人怜香惜玉,可如果和现代的自己比,倒是会叫男人出手相助的,毕竟有些弱。估计现代的自己被人板子凑死了,也没人想费劲帮的吧。不管怎么说,她心里是觉得纠里这个看上去老实本份的哥是个大好人,肯为了自己这么个人挨板子,这份心意她心领了,可,毕竟非亲非故,她实在不好意思叫人家替自己这个外人挨打。就讲了句:“算了,我自己的我自己来挨,你就挨你和你妹的那些板子就行了。”
纠里的哥哥听她这么说,不认同地否定道:“不行,你也经不得那打。”接着,又向王爷求道:“王爷求您,打我吧。我经得住。”
那王爷现在明显是嫌烦了的,也是,这些个鸡毛蒜皮的芝麻事儿,也得费他的时光于这处立这么久,费这么多句言辞,他本人本心是着实不想再为这事花上半点心思,他来此处,也只是想把他的美人领走而矣。就允了:“好。”说完便不做半点逗留,转身走了,那有些清冷的美人也是即刻跟了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