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身份尊贵的人众多,举止间不免显得有些拘谨,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中央,磕头见礼。
熙贵妃见人到了,便问道,“你就是司珍房的司珍?”
司珍姑姑点了点头,“奴婢正是。”
熙贵妃指了指沈沛凝,问道,“本宫问你,前些日子沈沛凝可否管你要过牡丹绣图?”
司珍姑姑瞧了瞧一旁刚责罚过的沈沛凝,看到沈沛凝双手鲜血淋漓便知是受过刑罚,不免更紧张了,实话实说道,“是的,前段日子王妃的确入宫管奴婢寻过牡丹绣图,一共是两幅牡丹图。王妃说论绣图花样当然是宫里的最好,奴婢本来想着也不是大事,便打算送给王妃。为了不让王妃亲自跑一趟,奴婢特地让人送到王府,派出去的回宫告诉奴婢,说当时是把绣图交给了门口的守门侍卫就回来了。”
熙贵妃随后又命道,“传那侍卫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侍卫就进来了,朝着众人施礼。
熙贵妃便问道,“你可送过绣图给王妃?”
侍卫看了看当下的阵势,也是紧张几分,不敢怠慢,思索片刻才回道,“启禀熙贵妃娘娘,属下的确送过。那绣图是从宫里送来的,当时正值天黑,属下到了王妃的寝殿,就发现王妃已经歇下,只有一位上夜宫女侍奉,属下就第二天一早送过去的。”
说完这句话,侍卫似乎有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底一亮,又道,“对了,第二天一早,属下前去王妃寝殿的时候,半路正巧遇到打水的璇玑,属下和她聊了几句,她说好奇宫里的绣图样板,便说让她瞧瞧,属下便给她看了一眼。”
语毕,阮琉璃的面容顿时就是一惊,目光锐利的瞧了身旁的璇玑一眼,璇玑此时脸色也是一惊,显了几分慌张,阮琉璃便知此事不假,不由心底一紧。
熙贵妃便问了句,“璇玑是谁?”
“是侧妃娘娘身边的侍女。”,侍卫回道。
璇玑不安的咽了口吐沫,走上前跪地。
熙贵妃这时瞥了璇玑一眼,问道,“璇玑,确有此事?”
这一切都是事实,璇玑不能否认,点了点头,“是的,前几日奴婢一早打水,遇到了这个侍卫,因私底下与他相识,便停足聊了几句,得知他要给王妃绣图,而且那绣图还是从宫里拿来的,奴婢一时好奇,便拿过来看看。”
熙贵妃此时唇畔斜斜一勾,开了口,“那绣图经过这么多人的手,还真是说不清了呢。”
阮琉璃赶忙就不悦的数落璇玑道,“璇玑,这件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璇玑也是自责,面容难看的回了句,“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通禀主子。”
阮琉璃更不高兴了,皱着眉头不悦道,“糊涂!你身为本宫的贴身侍婢,怎能遇事不报?若是当初及时告诉本宫一声,王妃也不至于今日受罚!”
璇玑赶忙跪地请罪,“是奴婢一时疏忽,还望主子责罚。”
众人将目光全都转到阮琉璃和璇玑的身上,沈杜见状便赶忙言归正传,“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查出是谁在绣图上做的手脚。”
璇玑一听赶忙撇清关系道,“当时奴婢也只是瞧了一眼,然后就归还侍卫了。”
司珍姑姑一听璇玑这么说,更是胆怯,慌张的回了句,“熙贵妃娘娘明察,那绣图上面画的的的确确是牡丹啊,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到了王妃手里怎么就绣成了芍药。”
沈沛凝赶忙辩驳,“本宫就是按照那绣图的样式绣的,现在还留着呢。”
三人各执一词,不拿出点什么证据还真是难办了。
熙贵妃见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查不明白也属实是混不过去了,便对身旁的宫女道,“你现在就去王妃的寝殿,把那绣图带过来,中间不许过任何人的手,也不许任何人通传,明白吗?”
宫女应了一声,便赶忙走下大殿出去了。
熙贵妃这时又说了一句,“想必宫女也要去些功夫,本宫也属实有些累了,下去歇歇。”
随后,宫人赶忙上前扶着熙贵妃起身,临到大殿后面的时候,阮琉璃便看到熙贵妃对身边的宫人吩咐了几句,想必是有什么安排。
阮琉璃看见也没说什么,皱着眉头看了跪在地上的璇玑一眼,她一早看出今日的璇玑蹊跷,如今看来此事必和她有关系。阮琉璃有些气,但也不舍再看璇玑跪着,便说道,“你起来吧。”
璇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面容难看的很,应了一声拘谨的起了身。
阮琉璃站了好半天也累了,便走上台阶在冥殊羽的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