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阮恒面容深沉的回道,“是的,虽然筹划的日子久了些,但是没有着实的证据这件事也不好,毕竟私底下彻查太子并非易事。”
阮琉璃眸子一冷,“等了这么久,终于是有眉目了,那咱们还等什么,按计划去做就好了。”
阮恒却提出了质疑,“假拟的奏折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在何地引背后黑手上钩,我本想着在我府上,但这也不是好办法。”
阮琉璃立马反对道,“不可,若是如此,太子必然以为阮伯伯插手此事,定会对你下毒手的。”
阮恒赞同道,“没错,此事风险太大。”
阮琉璃也犯了难,坐在软榻上神色显得极为发愁。她静静的思考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她皱着眉沉思,睿智的双眼如一汪深幽的潭水。忽然,阮琉璃猛地眼底一亮,“我想到了,咱们可以利用北康王。”
阮恒对于阮琉璃的觉得甚为惊讶,“六皇子冥殊华?”
阮琉璃含着阴冷的点了点头,“没错,冥殊华是太子的人,若是这道奏折出现在他那里,太子会如何想?”
阮恒立马反应过来,机敏道,“如此一来,太子便会怀疑冥殊华,好一计挑拨离间。”
阮恒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如今冥殊华已经回了北辄,咱们就在其母亲淑贵嫔的身上做文章。”
阮恒赞同道,“这一计倒是好,就是淑贵嫔身处宫中,也着实是不好办。”
阮琉璃眯了眯眼,“凡事事在人为,机会是要靠人制造出来的,我如今进出皇宫倒是容易,这件事就由我来办吧。”
阮恒有些担忧,“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人发现便是可就糟了,你万要小心行事。”
阮琉璃谨慎的应道,“阮伯伯放心,我自有分寸,若是事情办成了,就劳烦阮伯伯传出风声,引贼入瓮。”
阮恒点头应下,“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办,我会派人把假拟的奏折给你拿来的。”
阮琉璃和阮恒又聊了几句,阮恒便动身离开了。
午睡过后,阮琉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到了用膳的时辰,璇玑就言道,“主子,飘香楼送了膳食过来,说是有主子最爱吃的东坡肘子。”
阮琉璃暗自思索,其中必有蹊跷,便叫璇玑将膳食端来。
璇玑将食盒拿进来,阮琉璃仔细的端看了好一阵子,将那道东坡肘子拿出来,并非发现什么蹊跷。再看食盒,普通的很,也没有什么问题。
阮琉璃将目光停留在那道东坡肘子上,拿起筷子就将肘子从中间撕开,果然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字条。
阮琉璃赶忙将字条拿出来,里面写着:亥时来飘香楼,有要物相送。
阮琉璃知道定是阮伯伯假拟的那道奏折,她想着自己去有些不合适,便对一旁的高山道,“高山,等天再暗一些,你去一趟飘香楼找婉娘,她会给你一个东西,你万要保存好拿回来。”
高山虽不知其中内情,但却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敢怠慢,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只是我出去总得有个理由。”
高山说的没错,总得有个理由才对。
阮琉璃想了一下,起身从柜子拿出一匹好布,对高山道,“若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我让你去给婉娘送匹新布,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璇玑赞同道,“这个方法好,婉娘送了东坡肘子来,主子这也叫礼尚往来,再加上从名义上婉娘是您的姨娘,没人会多想的。”
高山接过布匹,应道,“是,待会我就去办。”
夜深,冥殊羽倒是来过一趟,不过说今夜有些公事要处理,需在寝殿熬夜,过来探望了阮琉璃便离开了。
阮琉璃却迟迟未歇息,高山终于是回来了,立马从里怀拿出一个竹筒,对阮琉璃道,“主子,东西拿到了。”
阮琉璃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奏折打开一瞧,上面清楚的写道:鄯州刺史田景奎跪奏。臣身处西祁,效忠朝廷,一则近闻太子与西瑞王暗自勾结,结党营私,亲眼所见二人欺瞒圣上招兵买马,私藏军马,意图不轨。二则联手谋害栽赃单丞相蓄意谋反,实则为掩盖其谋反之心。皇帝在上,臣不敢不报,陈请陛下彻查此事,不容刻缓。臣自知奏明此事,难保自身,但先帝尝曰:鞠躬为民,至死不渝,亲以身践,万世流芳。诚惶诚恐,微臣草上。
阅罢,阮琉璃握着奏折的手紧了紧,这张小小的纸张,却关乎着太多了。
阮琉璃目光坚定了一下,严肃道,“明日再去一趟飘香楼,让婉娘做六份东坡肘子,后日一早就要送来,我要用。”
璇玑当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