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山回道,“的确是断了,可是沈沛凝还是快熬不住了。”
阮琉璃从高山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那是一种复仇的暗爽。
阮琉璃思索片刻,言道,“今日暂且不去药铺了,我也许久不见那位侧妃了,随我去探望一下。”
璇玑和高山应了一声,璇玑就将怀里的玹霖交给了奶娘,跟着阮琉璃走了。
待到了沈沛凝的寝殿,正门口殿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侍卫,二人瞧见阮琉璃,施礼,“属下参见侧王妃。”
阮琉璃瞄了一眼上锁的殿门,说了句,“本宫听说沈侧妃身体抱恙,特来探望。”
侍卫们脸色难看了一下,为难道,“侧王妃,您也是知道的,殿下有令,旁人不得踏进这里一步。”
阮琉璃从容的回道,“放心吧,殿下若是追究下来,本宫自会和殿下解释,不会连累你们的。”
侍卫们还是不敢开锁,高山立马就不高兴了,“大胆,居然敢拦侧王妃,你们活腻了是不是?”
侍卫也慌了,忙道,“属下不敢,只是殿下有令,属下也不能不从。”
阮琉璃和缓一笑,但语气却是那么的冷,“你们惧怕殿下就不惧怕本宫了?你们不让本宫进去也行,本宫即刻就要了你们的命!两个小小侍卫,就算殿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本宫。本宫既已开口,就一定说到做到,你们自己掂量吧。”
这下可让侍卫进退两难,他们都知道冥殊羽如今有多宠爱这个阮侧妃,杀了他们两个的确不算什么大事。阮琉璃也保证过,殿下追查下来,她会保住他们二人性命,可是他们若是阻拦阮琉璃,当下便会丢了命。
人都是怕死的,侍卫也是人,二人对视了一眼,面容夹杂着几许为难,但还是开了锁。
阮琉璃懒得再和他们废话,迈步便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便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往日热闹又奢华的地方,如今却如废墟一般。
脚下的石砖地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都无人打扫,前些日子刚下了雨,花圃里的泥土显得泥泞不堪,这都六月中了,却一点植物装饰都没有,出了放眼望去的一片黑土,什么也都没有。
入了庭院,更是让人觉得凄凉,见不到一个宫人,寂静无比。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一阵灰尘,抬眼再瞧,殿门前连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璇玑解释了一句,“沈侧妃禁足许久,这里平日里出了大夫和送膳食的,便无外人再来。所以一些宫人也都倦怠了,听说也走了好些。”
王府深宅大院,就是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地方,主子落难无权势,连奴才们都瞧不起了。
阮琉璃上了台阶,高山抬手推开门。
踏过门槛,寝殿里有些暗,外面都这么暖和了,一扇窗子也不打开么?
随之而来的,便闻到一股难闻的霉味,这是许久不通风的原因。
阮琉璃嫌弃的用丝帕掩着鼻子,朝着前殿里面走去。
紧接着,便看到床榻上躺了一个人,身边还站着墨荷。
墨荷听到了脚步声,瞧过来看见阮琉璃也是一惊,但脸上更多的是愤恨。
阮琉璃走了过去,不屑的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果真是可怜至极。
如今的沈沛凝,已经瘦骨如柴,脸蛋简直瘦的脱了像,骨头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了,虽是六月,可身上却盖着两个棉被,呼吸也很微弱。
璇玑这时声音极冷的说道,“沈侧妃,阮侧妃来探望你了。”
璇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在这寂静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沛凝缓缓睁开眼睛,速度极慢,也极为吃力,她转过头瞧见阮琉璃,目中猛地迸发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恨,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贱人!”
阮琉璃听到也不生气,反而不屑的笑着,嫌弃道,“沈侧妃这寝殿里霉味太大了,我都有些受不住了。璇玑,去把窗子打开,通通风。”
墨荷一听便急了,“不行,沈侧妃如今吹不得风的。”
璇玑却像没听见一样,直接走到窗边就将窗子打开,而且还一下子打开好几扇。
墨荷反感极了,疾步上去就阻拦着璇玑,璇玑也不怕她,二人撕扯了起来。高山怎能容忍,上前一把就将墨荷拉开,大力的将她推倒在地。
墨荷只是个弱女子,面对璇玑和高山二人,她是敌不过的。
高山极其厌恶的说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以为你是从前王妃身边的侍女吗?如今也敢不从阮侧妃的话,真是不自量力。”
墨荷扶地起身,望着璇玑和墨荷,气的呼呼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