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随后轻语道,“花魁一般在哪里献艺。”,高山指了指前面的台子道,“在那里。”
只瞧着台子下面整齐摆放着桌椅,看来是给宾客留的,当然,也不是白让人坐的,阮琉璃随后又道,“我要坐在最好的位置。”
高山一时显了几分犹豫,“琉璃姐,这最好的位置可是挨着二皇子,奴才这几日可日日都呆在后排远望着。”
“没事,不碍的。”
高山瞬即唤了远处的老鸨一声,只瞧着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走来,瞧见高山带了几分不悦,“哼,怎么又是你!每日来了也不点姑娘,只是在后面听曲儿。”
高山即刻道,“今日这不给你带了位公子来么,这公子是我好友,想坐在最好的位置。”
老鸨定眼瞧了瞧阮琉璃,装束得体,似有富家子弟风范,一时间便眉开眼笑着谄媚道,“哎呦,这是哪家的才子啊,长得可真是英俊,我从未见过,可是第一次来吧?”
阮琉璃也是不语,瞧着老鸨面色冷冷,老鸨似有几分尴尬,高山在一旁道,“我这朋友不喜言语,你直接说价吧。”,老鸨抿了抿嘴角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位置不仅离着花魁近,而且可是挨着各府贵人而坐,价格不菲的。”
阮琉璃语声故作粗犷了几分,冷言道,“你就直接说价钱吧。”
老鸨右手一摊,高声道,“五百两。”
阮琉璃瞬时从里怀掏出一千两,甩在了老鸨的手上,老鸨瞬时大惊,讷讷的瞧着阮琉璃不语,高山在一旁道,“剩下的是公子赏你的。”
老鸨瞬时喜笑颜开,“哎呦呦,公子真是大方,来来来,我亲自带您去,来人啊,还不好生伺候着。”
阮琉璃瞬时来到前排坐下,阮琉璃自是厌烦老鸨高声豪气,便让她退下了。
阮琉璃此时对一旁高山道,“你在此必定会让殿下认出,你且先去远处吧。”,高山瞬时颔首,“好,我才就在远处看着你。”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瞧着老鸨上到台上,高声道,“有劳各位客官坐下,有请花魁登台。”
顿时,四下欢呼声、惊叫声四起,随后便瞧着一妙龄少女缓缓而出。高山说的没错,其身段婀娜、举止儒雅,带着一精致银色面具,看不到其容貌,反而更平添了几许美艳。
但是这身段,却让阮琉璃觉得很熟悉,仔细一想,心头一颤。
那个令她苦愁了多日的名字,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这时,便也瞧着冥殊羽缓缓而来,在阮琉璃身旁坐下,目光根本无意落在阮琉璃身上,所以也是没察觉出端倪来。
冥殊羽怎也猜不到,阮琉璃会女扮男装而来。
老鸨即刻道,“今日就请怡芳姑娘为大家演奏琵琶一曲。”
远处有人高声道,“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是等来了,快点吧!”
老鸨顿时笑道,“各位客官别着急,这就开始。”
随后便瞧着一个女子缓缓而坐,抱起琵琶遮住半面,低眉信手续续的弹,如同削葱一般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发出悦耳的声响,清冷的乐声如同泉水从山崖上留下,撞击在卵石发出的声响,迷蒙起的水雾,令人只觉得一阵清凉。到得后来,弦弦切切,好似珠落玉盘。她的一双眼眸,如同当烟这秋水,眼波流转,有着无限风情。
一曲作罢,四下惊叫赞许声四起,阮琉璃也不得不佩服阑珊这琵琶弹得精妙,阑珊缓缓起身,微微欠身预备下台。
阮琉璃早已认出了她,她哪里是什么怡芳,不过就是个化名,她就是阑珊。
而这整个过程当中,阮琉璃一直都在察觉着冥殊羽。
自打阑珊一出台,冥殊羽整个人都是充满着无限的惊异听完的曲子。
那样的面容,是阮琉璃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那种惊慌失措,那种迫不可耐,那种满心欢喜,更是冥殊羽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也正因如此,冥殊羽太过专注,始终没有发现坐在身边的阮琉璃。
阮琉璃再也忍不住了,当下起身高声道,“怡芳姑娘请留步!”
阑珊当下顿足,目色瞧向阮琉璃,也是一惊。
四下喧闹声渐渐平息,阮琉璃唇角微微扬起道,“不知眼下怡芳姑娘如今身价已是多少。”
阮琉璃也听高山说了,今夜谁出价最高,便可买走阑珊。
而阮琉璃也猜到,这不过就是阑珊想见冥殊羽的契机,只要冥殊羽发现她,无论如何都会出到最高的价格。这是阑珊早已笃定的,也是阑珊最引以为傲的。
阑珊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就是想见冥殊羽,至于弄成这般大张旗鼓,宣示着她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