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的国家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卡夫霍卡大平原的丰饶根本不足以让王国恢复元气,相反,我们还得为占据新的领地而继承那些源于人民的敌意与反抗。
冬狼军团在大平原核心地区驻扎不到一个半月,就已经镇压了超过四十起大大小小的叛乱。
这太可怕了。”
安德烈如此就如一个忧郁派诗人,他叹气说:
“我们连卡夫霍卡大平原都吃不下,因此就算我拿下了特兰西亚又能如何?不过是名义上的胜利,实则只会进一步消耗国家已留存不多的宝贵元气。
我们僵硬的体制和金雀花王国不一样。
我们无法通过拓张来快速消化并积蓄力量,因此在我的姐姐送来那份与墨菲的协议之后,我就知道她的意思。
她不是因为愧疚所以想给我一个成为总督的机会,她只是希望我借此情形能顺利脱离荆棘氏族与我的那位先祖对我的控制。
我的姐姐确实对我有所愧疚,但并不是你想的那种补偿。
但我
就我本人来说,在特兰西亚能得到历练与成长,从而让自己成为对国家有益的人比我个人荣辱更重要!
我的国家需要我,我的姐姐也需要我。
维斯塔,我小时候就曾告诉过你,我对王位没有任何兴趣,但我愿意为这份血脉履行我的职责。
所以,你明白吗?
我要在这里做的从来都不是和墨菲抢夺那个可有可无的总督位置,而是把这里作为自己的试炼地,让我尽快的强大起来。
我的姐姐可是一位注定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女王,她动动手指就能给我一块比特兰西亚好上百倍不止的封地。
但我真的需要吗?
不。
我需要的是成长。
不只是个人力量,还有其他方面。
甚至于夏妮大公解散了白山派系看似是在打击我,但我这些天也明白过来,我的祖先只是看出了我的稚嫩与白山派系外强中干的情况。
她解散了那个什么都干不成的派系,是为了给我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就在这里!”
安德烈眯起眼睛,他冷声说:
“就在这里直面黑灾的威胁,就像是把一块凡铁丢进熔炉,要么浴火重生,要么以自己的死亡捍卫英雄王的血脉,我要重建我的派系!
而且这一次将不再是小孩过家家。
就如烈火淬炼宝刀,总要找个够格的对手试一试这锋刃,狼毒氏族灰爪派系就是我要面对的第一个对手。
我们要击溃他们!
我们吞吃他们的鲜血与营养,我们要在他们的尸骨上塑造出白山派系的崛起根基,并最终真正成为诺德托夫之影。
我们终将成为狼女之影!
我们终将推动荆棘氏族的改变,让这个独立于王国境内已经数百年的异族真正成为诺德托夫统治体系的一环。
我们会让黑夜下的血族刺客们成为我的姐姐在统治她的国家时,手中最锋利的那把王者之刃!
是的。
这就是我的理想。
我已经不再迷茫了,维斯塔,我已经有了前进的动力便不会在混乱的世界中再一次迷失方向。”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但忠仆维斯塔眼中却有藏不住的担忧,这份担忧甚至在这一刻敌过了来自午夜的呼唤让他从困倦中重新清醒起来。
他将安德烈从襁褓中的婴孩养大,他太了解自己这位小主人了。
安德烈性格里有一部分扭曲的渴望是不能被公诸于世的,比如他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那种崇拜般的狂热痴迷。
虽然狼女陛下确实是一位在各个方面都极为杰出的年轻统治者,但安德烈的这种痴迷迟早会给他引来相当可怕的麻烦。
偏偏自己这位小主人还很执拗,他其实从未向自己所在的氏族效忠。
维斯塔很清楚。
安德烈效忠的对象从始至终都只有他那位姐姐,而夏妮大公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终有一天,白山伯爵必须在他的氏族和他的国家之中选一个,而到那时,他就必须直面他真正意义上的‘祖先’了。
夏妮
这个能亲手把自己尊长推入火坑并面带笑容的目送她归入永寂的吸血鬼大公,在面对那种情况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因为她和安德烈的血脉关系就手下留情。
因而,维斯塔知道,自己的小主人已经选择了一条哪怕对于吸血鬼来说都布满荆棘的危险道路。
也正是在这一刻,维斯塔突然明白过来,他脑海中仿佛有闪电劈下,让他惊呼道:
“您您打算和墨菲领主结盟?”
“哈,你终于明白了,我亲爱的维斯塔。”
白山伯爵终于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他说:
“是的,墨菲是个杰出的首领,哪怕他不可能服从于我的姐姐,但他已经亲手击溃过一名血族大公并‘征服’了另一名大公。
我当然要和这样的人结盟,只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和利益。
我相信,在我未来必须于国家与氏族之间做出艰难选择时,墨菲和他的血鹫氏族会成为我最大的底气之一。
我的祖先从未阻挠过我的野望。
她似乎也很期待我会在最终交出的那份答卷,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不会放弃,我最终会成为荆棘氏族历史上的第一位男性大公.
我会带着我的氏族投入我的国家之中,成为姐姐大人无可争议的忠仆,并为她永世守护她的国家与她的信念!
这是我在儿时和她做出的约定。
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我们现在必须踏踏实实的完成手头这件事,该如何将狼毒氏族引入我这个新手猎人布置下的第一个狩猎陷阱里。”
“这并不困难,主人。”
维斯塔眯起眼睛说:
“我们可以让那个穿山甲带人过来,然后抓住他们,强迫他们改换门庭,荆棘氏族在方面总是相当擅长。”
“不,这太冒险了,我们不能低估那位柯兰多先生的敏锐,那可是一头从狼窝里拼杀出来的头狼。
我们得更聪明一点,让他们自己排除掉风险,让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踏入陷阱。”
安德烈看着眼前的下水道地图,在沉默了几秒之后他说:
“维斯塔,你钓过鱼吗?”
“啊?”
忠仆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懵。
钓鱼?
就诺德托夫那个在夏天都会让河流结冰的鬼地方,谁会有心思去钓鱼啊?
“我最近喜欢上了垂钓,并且和一位同样喜欢垂钓的勇士成为了钓友。”
安德烈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快乐的事,他低声说:
“那位勇士向我分享他自己做的饵料,还向我传授了钓鱼的秘诀,比如,打窝是个很重要的环节。我们要先用美味之物打窝,要先给饥肠辘辘又无头无脑的鱼儿一点甜头,然后,它们就会在食物的诱惑下一口咬住会让它们送命的鱼钩。
我亲爱的维斯塔,我记得你很久之前在北风堡的大剧院里有一份兼职,对吗?
所以,你一定很会演戏咯?”
“呃,这只是我的小爱好,主人,但我确实很喜欢那种表演的感觉。”
“很好,接下来我需要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如果一位虚弱的血鹫伯爵还不足以让野狼上钩,那么再加一位因为被贬谪而满心失望又与本地领主矛盾重重的荆棘伯爵,大概就足够散发出诱人的胜利清香了。
我得善用我这个独特的身份
唔,狼女陛下的弟弟,一个心怀不满渴望改变的大人物,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成为最好的鱼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