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云仙先没理解他的意思,只觉得眼前这陌生的家伙很是好玩,哑然失笑,
“为什么不呢?”
姜半仙昂首:“怎么,感情云太士是这神鹿的主人?”
“不是。”
“那你在这边扯你m……”
“它是我的朋友。”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左夏岚看向云仙先的眼神中更精彩了许多。
“啥?朋友?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半仙就像听到了什么无比荒唐的笑话,捧着他那满是油水的大肚子大笑起来。
见他这样,云仙先也不明所以地陪着他轻笑了起来。
笑罢,姜半仙使劲地揉了揉笑僵的肚子,眼中闪过阴鸷,咧嘴道:
“云太士,你可知道你这朋友险些使得道爷我车毁人亡?这等伤害可不是你想走便可走的。”
云仙先微微偏过头,眉头一挑:“阁下是想要我赔你一辆车吗?”
“哈哈哈哈!云太士倒是幽默,但道爷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姜半仙哈哈大笑,神情忽地一冷,
“你是聪明人,对我的要求自然是心知肚明,少再装傻充愣,不然……”
他洋洋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朝王令,气焰嚣张到了极点:
“不过道爷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若是云太士愿意与我交个朋友,我也不介意花些银两跟你换这灵宠。”
“都说了不是灵宠了……”
云仙先轻描淡写地纠正道,怀中的麟一忽然动了动,冲这姜半仙充满敌意地叫了一声。
这事倒是新鲜,云仙先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这个道人,眸中流转着些许异芒。
但意识到在场之人越来越多,若是牵扯到过多的因果可就不好了。
而一想到下山时答应老头的事,云仙先神情一滞,只好无奈地笑笑,什么也没说,冲在场之人拱手告辞,转身便走。
他这异常果断的逃避顿时让所有人一怔,心道这太士性情果非常人。
但他这一举动可是惹恼了姜半仙,他此生最讨厌被人轻视,更何况是被一个青楼的公倌!
“呵,明明道爷我的姿态都放那么低了,若不是看在你还有些文采的份上谁会跟你这弱鸡多费口舌?
“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给脸不要脸!”
姜半仙大怒,嘴上辱骂着便是一步踏出,就要给这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而余光处却瞥见一道残影。
原来是左夏岚,她竟趁着黑铁卫愣神之际逃出了束缚,此刻眼中杀意沸腾,掌中凝聚着磅礴真气向着他的面门轰来!
姜半仙急忙抬手一挡,体内真气同样呼啸而出,场中爆发出巨响,两个身影贴近、分离,随即皆是踉跄着后退数步。
左夏岚因真气倒流、重伤在身,这正面交锋自然是吃了亏,足足退了数十步才稳住身形。
而姜半仙状态尚好,又有朝王令护身,在防住了左夏岚一击后堪堪退了两步半。
“你们这群黑铁卫吃干饭的吗?!把这两个混蛋给道爷按住!”
姜半仙恼怒地大吼道,那些黑铁卫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厌烦却又不能轻易表现出来,只能声音低沉地劝道:
“阁下,我看还是各退一步吧,这样下去就很难收场了……”
“你们敢违抗我?!看清楚我手上的东西,这是二殿下亲赐的朝王令!见此令犹如殿下亲临,你们是想抗命吗?!”
姜半仙气急败坏地怒吼道,朝王令在他的催动下爆发出璀璨光芒,充满威严的金光瞬间压在了众黑铁卫心头。
这威压对他们来说其实也还能忍受,但真正让他们倍感压力的,是这金光的尊贵象征!
皇权在上,围观的汾州百姓纷纷拜倒下来,众黑铁卫纵是万般不乐意,也只能紧咬牙关听从了姜半仙的命令,团团围住了左夏岚。
而陷入包围之中,左夏岚也没有乱了方寸,反倒大声喝道:
“云先生快走!走的越远越好,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优先保证它们的安全!”
“呵,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姜半仙却是狞笑一声,猛地举起朝王令,澎湃威压便是从令牌中升腾而起,轰然锁定了那悠然远去的身影!
黑铁卫之首面色大变,急忙大喝道:
“等等!!”
再之后,他的眼中恍惚间看到了一个扇影、又像是一柄剑、一架琴,耳畔飘过一丝仿佛柳叶拂过窗棂、琴弦流拔的声音。
“嗡。”
一剑。
然后,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中激起隆隆震荡。
“咔。”
他的眼睛猛地放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又不可置信,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他没有看到那人出手,应该是不可能的。
“对,这是不可能的……”
直到那炸裂开来的金光完全夺去了他的视野,姜半仙那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他身体不住颤抖,这才意识到,象征着历史与权威、宣水叶氏无上权力的朝王令——
被斩断了!!
“啊啊啊啊啊!!!”
“……”
“走吧。”
王掌柜屁颠屁颠地凑到云仙先身边,从他怀中接过了麟一:
“您不打算再聊一会儿吗?我看他们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掌柜的,生命是很宝贵的,找乐子永远比逞汉子要有意义的多。”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老头跟我说的,一个押韵且略带深意的小俏皮话。”
两人一边说着这样平平无奇的话,一边消失在了梦华楼门口,将所有狼藉抛在脑后,仿佛被他们抛下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而朝王令莫名其妙就被劈成两半的怪事还盘桓在所有人心头的震惊久久不散,以至于无人能反应过来。
黑铁卫之首更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修为最高,自然也是唯一窥到方才一剑的人,一时心神震荡,喃喃自语:
“天呐,他……他毁了朝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