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刚才说什么?”
“在下是想问,这里可是点心房?”
红儿点头:“这里就是点心房了,公子想来找点心吃么?”
那男子摇了摇头:“在下是想找一个叫初雪的姑娘。”
听他说出初雪这两个字,红儿心头泛起一阵不自禁的妒意,顿了一顿方将手往房里一指没好气地道:“她就在这房里”
男子道了声谢,迈步便往房里走去,红儿想了想,到底还是跟着一齐走了进去。
这男子走进屋内,一眼就看见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女背影,正低头弯腰往柜子里放东西。
“初雪,有人来找你!”红儿叫道。
初雪站起,转身。
男子微微一怔,眼前的少女身着月白衫子,鸦青裙子,一张素面,面庞却极是清艳,一双黑宝石般眸子,看人的时候略略倾斜,仿佛若有所思,却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总之,这是一张美丽的,具有莫名吸引力的脸。
想不到厨役之中,居然藏有这等人物。嗯,能把点心做得出类拔萃的女子,自身材质又能差到哪里去。
初雪见来人面生,有些不解:“公子可是找我?”
男子道:“初雪姑娘,在下张居正,在青云阁经常吃你做的点心。”
张居正?红儿一听这个名字,就是一阵激动,这可是翰林院的编修,裕王爷的老师,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啊,早就听说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是红儿简直兴奋到不行了。
初雪也听说过张居正的名头,也知道他是裕王的老师,只是,她没有红儿那般激动,张居正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原来是张公子,不知公子来找奴婢,有何要事?
张居正道:“托王爷之福,前日赐给在下一盒姑娘所做的水晶油包,说是江南地道点心,在下因家母是江南人,便将包子带回家中,谁知家母一尝之下,竟是大为赞叹,说很多年没吃过这般纯正的故乡风味了。”
初雪闻言,心中一动:“敢问公子,令堂是江南哪里人氏?”
“家母乃浙江宁波府慈溪县人氏。“
原来是故乡人,初雪不由得面露微笑,对眼前这个男子不由得生了一份亲切之感:“慈溪可是个好地方。”
“在家母心中,宁波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可惜我们很久没有再去外祖家了,姑娘,在下今日冒昧来访,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不要推拒。”
“公子请说。
张居正脸显黯然之色,呐呐地道:“前日家母卧病在床,病势竟是日渐沉重,她和我念叨着,想再吃一碗地道的宁波汤团”
听到这里,初雪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便道:“汤团要现做现下,不如,傍晚放工之后,我去贵府,给令堂做一碗吧。”
张居正低声道:“姑娘厚意,张某感激不尽,傍晚时分,我府中会有轿子在王府门前等候姑娘大驾。
说完,便告辞而去。
这里,红儿对初雪怒目而视,初雪也不去理她,拿了黑糖径自回房去了
傍晚放工之后,初雪便出府邸而去。
她走之后,娟儿来到偏厅给文琴报账目。
“姐姐,我听红儿说,初雪出府给张大人的母亲做汤圆去了。”
文琴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继续算她的账目。
“姐姐,那张大人是裕王的老师,姐姐难道就任由事情这样下去?
文琴看了娟儿一眼,反问道:“事情就这样下去,有什么不好?”
“初雪名声越来越大,万一东窗事发,对我们点心房只会更加不利。”
文琴放下账本,直视娟儿:“浅草蝶粉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这这听谁说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赶快把这个祸害给赶走啊姐姐。”
文琴叹了口气:“这几日,我一直在暗中查看初雪放调料的柜子,她所做的点心,我也一一品尝过了,压根就没有浅草蝶粉。
“姐姐”
文琴摆了摆手:“我爹爹是郎中,我家中曾备得有浅草蝶粉,我识得那种味道,初雪的点心里,没有那种味道。”
娟儿涨红了脸,不吭声了。
文琴轻声道:“娟儿,你和红儿还有小玉小书,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们五个快十年的情分了,初雪再能干,在我心里,也越不过你们去,所以,以后若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自己先想一想是真是假,天色不早,你回去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