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最好不要逞强,还是分两个食盒,再叫银杏跟你一道送去吧。
绿叶做了个鬼脸:“这么重的食盒,我一个人拎给王爷,说不定王爷看我勤谨,一高兴,也赏我一百两银子呢!”
说完,再不理初雪,拎了食盒,一径往前头书房里去了。
到了前院,绕过粉蓝色的月洞门,却见院子里站着三五个丫头婆子,绿叶不禁诧异,青云阁里等闲没有女客,这又是谁的随从
进了房内,一眼看见裕王坐在案边,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盛装华服的年轻女子,绿叶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她来到案前,将食盒里的点心一样样搬到案上,却听那女子娇笑道:“王爷好小气,独个儿在这里享用点心,也想不起来给臣妾送些过去。”
绿叶心里一动,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那女子,只见她着掐金丝牡丹暗纹比甲,翠蓝金枝绿叶百花曳地裙,柳眉大眼,雪白的瓜子脸蛋,生得十分美艳,只是脸上神气,却没来由地叫人不敢亲近。
裕王笑道:“采莲,你吃东西那般挑嘴,我可摸不准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说完,转脸对绿叶道:“你给侧妃娘娘添双筷子。”
绿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陆侧妃娘娘。”
于是忙转身要去取筷子,却听见陆侧妃道:“慢着,叫你呢。”
绿叶依言停下脚步
陆侧妃又道:“走近些,到我身边来。”
绿叶不敢不依,走到书案边,陆侧妃轻轻嗅了嗅,轻笑道:“好香啊,你身上洒的什么花露?脸上搽的是什么脂粉呀?”
绿叶的心怦怦直跳起来,却又不能不答:“回娘娘,不过是些俗物,说出来,没得污了娘娘的耳朵。”
陆侧妃哦了一声:“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语气一转,声音陡然变冷:“你可知道,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不止一次交代过,青云阁是王爷读书的地方,不比后院,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一个也不许进青云阁,我今日倒要问问你,你打扮得这样妖艳,是要给谁看呀?”
听她这般语气,绿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知道,奴婢这就回房洗了脂粉,换了衣裳。”
裕王见此情形,眉头微微一皱,笑道:“大清早的,你既然来了,就陪我高高兴兴吃个饭,怎地去跟一个奴才较起真来啦。”
陆侧妃将脖子一梗:“王爷,这可不是小事,太后娘娘屡次交代过臣妾和王妃姐姐,要为王爷您分忧解难,不能让您身边出现狐媚惑主之人,这丫头妖里妖气,看样子就不是个安分的,您说,是不是该惩戒一番呢?”
“好好好,不过是个奴才,你要看不顺眼,就打她几板子,让她长长记性,也就是了。”王爷漫不经心地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夹盘子里的蒸饺。
陆侧妃便高声道:“来人,将她带出去,狠狠打上几板子,也好让她知道改过自新,”
外头婆子们一听此话,便进屋将吓得浑身哆嗦的绿叶拖了出去。
书房里,自有人伺候裕王和陆侧妃用早点。
一顿早点尚未吃完,就见陆侧妃身边一个婆子气喘吁吁来报:“娘娘,不好了?”
陆侧妃便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娘娘,奴婢们依照您的吩咐,将这姑娘拖出去打板子,谁知打板子的刘三这几日赌输了钱,又喝了酒,竟然十来板子就把那姑娘给打死了。”
啪的一声,陆侧妃将筷子狠狠摔在桌上,厉声道:”还不快找太医来救治,再怎么不堪,终究是王爷身边的人,若真死了,我拿你这奴才偿命”
那婆子哭丧着脸:“娘娘,真不用救了,已经咽了气啦。”
陆侧妃大怒,欲要再说,却听裕王淡淡地道:“既然是失手打死,多给她家人几两银子办理后事,也就是了,采莲,你不可太过自责了。”
陆侧妃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森然道:“若不是王爷说话,我非打死你这奴才不可,还不快滚。”
婆子连滚带爬地去了。
这里,裕王放下筷子,显出倦态:“采莲,我有些乏了,你先回抱月轩,我晚上再去瞧你。”
陆侧妃嫣然一笑:“那臣妾可要在抱月轩恭候王爷大驾了。”
见陆侧妃主仆走了,何英便上前收拾桌案上的残羹,一抬眼,见裕王神色冷凝,呆呆出神,便轻声道:“绿叶那丫头,本也是个不安分的。”
裕王微微冷笑:“再怎么不安分,也轮不到她当着我的面打死我身边伺候的人,且教她得意几年,等到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