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讨些来。”
闲聊一会,采莲便起身告退。
待她走后,春儿便道:“娘娘,她说的可是真的”
王妃皱眉道:“她虽毒辣,却最是真爽,看样子,不像是撒谎。”
沉思了一会,忽地一笑:“我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此事是她挑起来的,王爷怎么也怪不得我你现在就去请王爷过来叙话。”
不一时,裕王便来到了正院。
他平日的早点都是初雪做的,今早初雪被王妃传召,没来得及做早点,他早已饿了,一脚踏进门来,见炕桌上满满一盘子红艳艳的枣泥糕,便笑道:“好香,这是给我预备的么?。
“春儿,你去把枣泥糕拿去热一热,再给王爷吃。”
王妃说罢,也不绕弯子,就道:“王爷,我方才让初雪去院子里选院子去了。”
王爷一怔,脸上微露尴尬。
王妃笑道:“臣妾是真心替王爷打算,绝不会拈酸吃醋,府中多些姐妹,也热闹些。”
裕王这才笑了一笑,温言道:“就知道你是个贤惠的,不像采莲。“
“陆家妹子也是爱王爷心切,太在乎你的宠爱了,所以才会乱了方寸。”王妃叹道。
裕王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随后又问:“初雪挑了哪所院子?”
“她现在正在挑,还不知道,不过,臣妾想着,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把她的名分定下来,不然,也不好住进院子里去呢。”
裕王点了点头:“说的甚是,我正想跟你商议一下,给她个什么名分合适呢?”
王妃看了裕王一眼,欲言又止。
裕王微嗔道:“你我夫妻,瞧你犹犹豫豫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话不便明说的吗?”
“是这样的,采莲妹子方才给我请安,告诉我一些关于初雪的事情。“
裕王眉头微拧:“采莲性子急躁,眼里素来揉不下沙子,她说的事情,想必不利于初雪吧。
见裕王如此说话,裕王妃心里暗暗欢喜。
自从上次中毒痊愈之后,嘉靖就隔三差五地召见裕王,时不时地赏赐些珍稀东西,而景王那里,嘉靖却有催他去藩就国之意。
谁也不知道,嘉靖屡次召见裕王,父子两都谈了些什么,王妃虽是嫡妻,裕王不说,她也不敢轻易询问。
只是他对采莲的态度,从以往的忍让纵容,到如今的颇有微词,可见是心里有了底气,再不需要依靠陆家的势力了。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妃胆气愈壮:“采莲对我说,初雪本是陈雍妃家看上的媳妇。”
裕王脸色一变:“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说是陈雍妃派人跟陆夫人说的,要采莲多多关照她些。”王妃把采莲说的初雪和人私定终身这一节给故意略过了。
春儿将热气腾腾的枣泥糕端了上来,王妃拈起一块,吹了吹,递给裕王。
裕王却无心再吃,摆了摆手:“香玉,此事,你瞧着可真?”
王妃郑重道:“真不真,臣妾不知道,只是想着,采莲妹子不至于瞒哄咱们,所以就巴巴的把您给请来了。”
房里顿时一片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事情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雍妃本人,以及雍妃的父兄,都是在嘉靖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
最要命的是,陈家世代大儒,不但自己的子孙考中科举做官的有不少,陈家门下教授出来的学生,也是多如过江之鲫,这些人考中进士以后,分布在各省各部,隐隐自成一派,若是得罪了陈家
想到这里,裕王长吁了一口气:“上次,德王不是送了咱们二十四颗夜明珠么?”
王妃一怔:“怎么?”
“你把它拿到宫里,让母妃送给雍妃,然后,再说清此事,求皇祖母亲自出面,给陈家那子侄赐一头好亲事。”
王妃有些讶然,为了一个婢女,他居然肯将府中最珍贵的宝物送人,还要巴巴的去求太后,他对自己,何尝有过这般心意。
忍住心中莫名的酸涩,她强笑道:“即便如此,那陈家心里头,恐怕”
裕王哼了一声,傲然道:“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不是他陈家的天下,实在不成,我明着跟父皇要这个女子,父皇难道会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却反向着外人么?”
王妃见夫君说这话时,显出的那一股天潢贵胄的骄矜尊贵之气,心头一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没有十足的底气,丈夫绝不会这般,看来,皇爷的心,终究是真正系在了自己这一房身上了,想到未来的前程似锦,她的心也雀跃了起来。
于是笑道:“那倒说的是,咱们天家看上的人,陈家凭什么来争,跟她商议一下,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裕王满意地一笑,随即又道:“你进宫之后,顺便给初雪讨个封赏,就封她为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