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根儿年龄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赫子佩把鞋子捡了回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他面前。
张师傅鼻子喷着气,“那小子就是不上道。”
千喜看着气呼呼进了屋的程根,问,“根儿,那纸老虎又骂你了?”
程根愤愤的将手里的抹布摔在桌上,“他用鞋砸我呢。”
“你没事别去招惹他。”千喜大了他两个月,就摆起了姐姐的派头,“今晚的菜粥稀了点,我烤了点红薯,你自己去灶下面掏,给子佩哥留点儿。”
说完从门背后摸了扁担,提了水桶往院子外面走。
赫子佩端了洗脚盆出来,将洗脚水泼在墙角,回头看见正迈出大门门槛的千喜,放下手里的木盆,三步并两步的追了过去,夺了她手里的水桶,“我不是说过,这水都由我来挑吗?”
千喜斜了他一眼,“你不是在忙吗?”对他讨好张师傅十分的不喜欢。
赫子佩对她的挖苦也不生气,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挑了水桶就走。
他这一笑,千喜还来了脾气,跟在他后面,“喂,你干嘛要对他那么好,你不知道他有多蛮横无理吗?尽给我爹脸色看,还老欺负根儿。”
赫子佩把桶放在水井边,一边摇着辘轳,打水,一边看着满面怒容的千喜笑。月光下,轮廓分明的脸更显得俊朗。
千喜被他看得不自在了,用手背擦了擦脸,手背上干干净净,没什么不妥,扶住辘轳的另一头帮他一起摇,“你看人家做什么?”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赫子佩说完,自己就先脸红了,把摇上来的水倒过木桶。
千喜的心‘突’地猛跳了一下,脸上也飞了红,心里却象塞了块蜜饯一样甜,满肚子的怨气也没了。
两个人谁也不好意思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一人一头摇着辘轳。
赫子佩一直不敢再看千喜,挑了两桶满满的水就要走。
千喜忙拦着,“子佩哥,我知道你劲大,但这水也太沉了,我们一起抬着。”
赫子佩推开她,“姑娘家,挑啥水,闪开。”挑着水,晃悠悠的往院子里走。
千喜只得小跑着在后面跟着,不断的叮嘱,“小心闪了腰。”
“没事。”赫子佩一鼓作气的挑到水缸边才停下,望了眼站在窗边上的张师傅,压低声音对千喜道:“你进屋去。”
千喜也看到张师傅在看她,不高兴的一甩头进了屋。
张师傅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小,嫉妒的眼圈发红,被千喜甩了个白眼,心里更是不爽快,重重的‘哼’了一声,‘砰’的一声摔上了窗户。
陆氏轻轻掩上窗,满脸的笑,对正挽着袖子在写字的丈夫道:“子佩聪明又勤快,过两年,把我们千喜许了他,我们老了也有得靠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丈夫搭理,放下手里的针线篓子,不满的提高了声量,“相公。”
陆掌柜写好最后一笔,放下手里的毛笔,笑看着妻子,“孩子们还小,你就操上这份心了,何况不知子佩是什么心思,我看子佩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
陆氏听了这话,不中听了,沉了脸,“我们家千喜出落的多水灵啊,还能亏了子佩不成?”
陆掌柜笑着摇了摇头,伏低头吹着没干的墨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