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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次程锦秀来,我就猜到了。”千喜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想法。
“那你还接?”婉娘还以为千喜粗枝大叶,没想到这层,才接下这些活。
“我为啥不接?”千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他那样对你,你还跟他牵扯不清?这不是找罪受么?”
千喜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他既然觉得有愧,想要还债,我就成全他,他做啥我都接着,最好让对面那女人知道,她的男人天天向着前妻,气死才好。”
婉娘始终觉得她这是在赌气,放下手里的活,“千喜啊,咱不拿鸡蛋碰石头,不求这气,姓吴的这么坏,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千喜将剪下的一布样卷起,放到一边,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想法,“我气过,但现在不气了,赫子佩休我,肯定有理由,不过不管他有理没理,都不该这么一声不出的叫别人把休书给我送来,我这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干嘛就要我一个人难受?
所以他心里要是难受,我是求之不得。
他越向我示好,越说明他心里不好过,他心里越不好过,我就越开心。
虽然我这么说,为人实在不地道了些,但谁让他对不住我的?
至于那个吴采兰,就更不是东西了,她家有靠山,有钱,想要的就是赫子佩,那我就让她得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咱斗不死她,气死她。”
婉娘皱了皱眉,“看你,又说孩子话了,气了她,还能不给你使黑手?”
千喜嘴里说着话,手上功夫一点不耽搁,准确无误,“说起黑手,我还想起了,她不就是靠着她叔叔是当官的吗?开始我还不愿和宫里扯上关系,怕是非多,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想通了,我不但要和宫里处好关系,还要拉上大关系。”
剪好了布料,又犯了愁,以前做衣裳,不管是染布,染线,染配料,只要动动嘴,自有赫子佩去完成,她想到的东西,有不合理的地方,他自会想法办做处理,往往染出来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可是现在得自己去找染坊,染这么一点点东西,很难寻到愿意染的染坊,就算有有人肯染,价钱只怕也是天价,豆腐能搬成肉价钱。
价钱高不说,能不能染出她想要的东西,还是个问题。
现在手上这套舞服下摆就采用的是扎染的方法,等做出成品后,将裙摆扭紧,再用绳子缠紧,缠紧后,将裙子吊起来,只将最下端的一点点裙边浸在染料里,让染料慢慢放上浸染。
这样越到上面,颜色越浅,到了最上面,就象是拢了一层烟。
这染法,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不是这么回事,裙摆的褶怎么摆,扭的松紧程度,绳子缠的松紧,绳子的缠法,都决定了染出来的效果,一点出入,差别就大了。
可是京城,她就没有熟悉的染坊,更不知技术如何,这扎染可是最后的工序,万一染砸了,这么久的功夫就白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