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有些阴沉闷热,千喜携了把伞,提前到宫门口候着,看看天时,离末时还有半个时辰,也就没敢叫人往里传。
恰巧桂枝跟前的小太监出来领送进宫的纱线,看见千喜,便叫人进去通报桂枝,桂枝忙奔出来,“怎么不叫人往里传?”
千喜向她问过好,“这不是离末时还远吗?怕姑姑忙着,就没敢往里传。”
“今天就你们两家的舞服的事,也没别的事,公主说了,为了公平,等到了时辰当着大家的面开门取衣裳,所以这时候,大家都闲着,你也别在这儿立着了,随我进去坐着等着。”桂枝拉了她,拿了腰牌朝着守卫晾了晾,便拖着她进了宫,朝着衣坊去了。
到了衣坊,也不敢乱走,随着桂枝在桌案边坐了,坐身边窗户望了出去,对面房子墙壁半干不湿的。
桂枝随着她的视线望了望,小声道:“对面就是放你们两家舞服的地方,外面那位可能怕这墙湿着,让公主和许公公看出眉目,给对面那位大人差了信,前天便没再淋水,不过淋了这么久的水,那墙一时半会儿哪干得了,前天湿得能摸出水珠子,昨天天气好,晒了晒,还好了些。”
千朝着那边仔细看过,左手边石壁颜色偏深,显然左手边要湿些,右手边的干些,虽然不太显眼,但只要有心,还是能看出来,问道:“哪边是我们的?”
“右手边的。”
千喜一听,心里就有些犯愁,吴采兰想得出这办法,就不会一点看不出区别,等她来了准保一眼看出来她那边淋过水,如果她心黑到不顾帮她的那位大人,硬说这里面动了手脚,这事怕又有得麻烦,如果公主要偏坦于她,这事还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发展。
正愁着,天下滴滴答答的砸下了斗大的雨点,眨了几眨眼的功夫,大雨倾盆。
桂枝招呼小宫女送来茶水,将窗打低些,免得溅了雨水,报怨道:“这天气,说变就变,转眼便这么大的雨,好在把你接进来了,要不你站在那外面,不知要淋成什么样子。”
千喜一见这雨,欢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当真是场及时雨,这一淋,对面的石壁一湿,哪还分得出深浅,“这还不是千喜福分,有姑姑疼着。”
桂枝支开了小宫女,望了望左右无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向她问道:“昨天我去你们那儿,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藏蓝衫子,很漂亮的妇人,她是谁啊?”
千喜一想,昨天她娘穿了身全新的藏蓝初裙,“是我娘,从乡下过来,给我们带孩子的。”
桂枝看了眼杯里的茶,这茶叶还是千喜送她的,“你娘可是姓程?”
千喜正喜滋滋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听了她这话,心里打了个闪,那天向她娘问起锦秀的事,她娘的表现就有些奇怪。
而在这之前,她也没告诉过谁她娘姓程的事,突然想到锦秀姓程,而锦秀有说过桂枝跟她是同乡,这里面怕是有些关系,笑道:“姑姑怎么知道我娘姓程?难道以前见过我娘?”
桂枝握着茶杯,脸色变了变,握了茶杯,“这茶是不是你娘烤的?”
千喜对锦秀说过,这茶是家里烤的,但没说是她娘啊,心里就更加怀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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