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间传说着一句话,御花园最美的时候是夏末秋初,百花将凋未凋,红叶半青半染,更有各种果实间杂其间,尤其是雨后,更是处处香气喜人。
而此时正值夏末,芙蓉盛开、月季吐蕊,四处亭桥楼台全在半青半红之间,显得浪漫且美丽。如果不是坐在皇帝对面,只怕于青陌会忍不住四处张望,这美景难得,皇宫更是不好进,当然得看足本,但是有皇帝坐对面就完全没这心思了。
“陌陌,你别胡思乱想,我难道还能害你们吗!”
皇帝对于青陌表现出来的宽容以及放任,让于青陌本人和张景融都有些诧异。毕竟皇帝最开始拿于青陌来要挟他,甚至用全族的生死存亡相陪,所以现在张景融揣着小心,要知道伴君如伴虎,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
“皇上,臣万死,忠孝自古难两全,微臣到底做了不忠不孝之人,请皇上责罚。”张景融说话是门艺术,这责罚两个字用得好,不是降罪而只是不干性命的责罚。
一旁的于青陌听得抿嘴一笑,于是也拿话来相陪:“皇上,臣妇亦是忠孝难全,或无法全,皇上给臣妇……”
“陌陌,你现在不该这么自称了,现在你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妹夫,难道咱们一家人还要说两家话吗?”皇帝这会儿以情动人上了,明显对两个人口口声声的请责罚不满。
对于皇帝,张景融的心情很复杂,像他说过的那样,皇帝是个圣明君主,却是个过于狠厉的人。他很难放下心防去相信皇帝不会再针对于青陌,以及张家上下的族人,当然仁慈心软历来也不是圣明君主必备的品质。
同样的,于青陌脑袋里也跟缠了团毛线似的,而且还是团被猫挠过的线团。她对皇帝所有的认知,都是从张景融嘴里得来的,偶尔也有岳奉生的意见。所有的意见综合在一起,都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皇帝是个不世之君,具备所有应具备的条件,从政治上来讲可谓难得的圣主,但从人性的角度来说,却是个阴狠且难以揣摸的人。
皇帝没有让他们再开口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先开口说道:“景融,当初你殿试时,我问你,‘若得中、当何如?’,你还记得怎么回答的吗?”
“无他,为江山社稷,视死如归尔!”说这句话时,张景融依稀仿佛回到了当年殿试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十来岁的少年,看着殿上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君王,顿地间豪气迸发。所以当皇帝问他这句话时,他答了这十二个字。
“其实当年你的文章本不及三甲,但主试官是张氏的近亲,所以你排在了三甲之列,才有了后来的殿试。但是朕至今感谢那届的主试官,要不是他,朕蔫能得如此良臣。你之所以能中榜眼,不是你文章做的好,而是从你身上,当时同样年少的朕看到了整个朝廷向上的力量,所以朕点了你为榜眼。”说起这些,皇帝又不自觉地用了朕自称,这一瞬间倒像当年的张景融一样,一股豪气从胸口涌了出来。
而张景融根本不知道当年的这些事,他是个不屑于这些鼠蚁之道的人,当然现在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芥蒂生出来。对此,他不知道也没有关照过,如果不是皇帝点破,也许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有了今天的结果,当初的过程已经不再重要了。
“皇上,臣当时也从您身上看到了整个天下的希望,进取且光明。所以臣当初所答,字字是真,绝无虚妄之词。”
“朕看到了,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实践着当初殿上说过的话。在你治下,最难啃的晋连江三洲吏治清平,且刑案典狱也是难得的安定有序,你领着晋连江三洲以来,无悬案疑案,也没有出现过一例冤假错案,你的功绩当为万载之表率,千秋之典范。景融啊!你有宰辅之才,朕将来是要交托大半个天下给你的,所以现在你不能退缩!”皇帝画了个大饼,皇帝也在赌,赌张景融是个心胸很大很大的人,而皇帝信一句话——无私者最私!
这一番话下来,于青地陌哑口无言,这两人文艺腔了,一个个说起话来全是家国大义,没半句是为了自己。皇帝讲江山社稷,张景融就陪着说漂亮话,这两个人的太极打得真叫一个行云流水。
听了这么会儿,于青陌大概明白了一件事,她心里嘀咕着:“皇帝看来是要拉虎皮做大旗,这大旗还正好戳中了张景融的萌点,张景融啊张景融,你和皇帝之间难道有啥不得不说的JQ不成,要不然皇帝怎么能把你的萌点给全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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