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后堂,除了宴请张弛和跟随张弛同来的秦搏以外,还有一人,就是开始到王府门前迎接张弛的典曹都尉,罗安。
现在的蜀中百官,能称得上是成都王心腹的就只有一人,此人就是罗安。他本非蜀中官吏,当初在健康之时就是成都王的幕僚,成都王入蜀之后,也将他带入了蜀中。
成都王自知在蜀中并无根基,也不能马上将各州郡的兵权收回,要想与蜀中的官僚周旋,则必须将经济大权牢牢的握在手中,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成都王才任命心腹罗安为典曹都尉,掌管盐铁之利,监管供继军粮。
这下张弛也多少安心了些,抗胡虽然是个艰巨的任务,困难重重,不过还好,有了这个典曹都尉是自己人,起码军粮不会成为问题了。
成都王对张弛的态度很是恭敬客气,这其中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王小姐的缘故,当初若不是王小姐设计使他远来蜀中封王,恐怕他早已经因为皇室中的权力争斗冤死在了建康。
这中间的故事若要说起来可就长了,成都王也没有向张弛详细讲述。只不过告诉张弛说早在一个多月以前,王小姐就已经坐了安排,未雨绸缪,所以今后蜀中事宜,还要诸多仰仗张公子。
成都王说得客气,张弛也连忙谦虚了一番。
王小姐对自己果真是寄予了厚望,当初她说送蜀中给自己,以做英雄兴业之地,难道她早就料到了蜀中今日的局面,让自己趁着这个时机在蜀中立足?自己可万不能辜负了王小姐的一番心意。张弛有些感慨,只不过王小姐为自己安排的这许多事,总要为自己增加很多的难度,需要自己拼力才能完成。
当初到苍槐军营中如此,长江边对抗北府军如此,现在来了蜀中,也是一样如此。
王小姐真是深知张弛的性格,若是没有压力,张弛永远也不会锋芒毕露。
谈起了王小姐,秦搏心中也有些难过。
“王小姐临终前曾遗命我们蜀中谢阀的旧将,追随公子,蜀中也有不少谢阀的旧将,只要公子等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只不过兵力不会很多。”秦搏说道。
“有人响应就好,有人响应就好。”成都王一听秦搏说的话,又安心了不少,欣慰的说道:“这次多亏有公子来到了蜀中,不然本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抵抗胡人的进攻。”
聊了片刻,罗安笑着问张弛说:“公子刚来成都,不知现在在何处落脚?”
“暂时住在驿站中。”张弛答道。
“公子现在已经被任命为了大都督,统领蜀中兵马调度,怎么能还住在驿站中,”罗安连忙说道:“恰好我在城东有一处多余的宅邸,不如我送与公子,只不过不是什么豪宅,也只好委屈公子先住下,成都王即日就为公子在成都繁华的路面上修建新宅。”
张弛推脱了一番,不过连成都王也执意如此,自己只好就范,说道:“既然如此也不劳再为我修建新宅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聚集兵力北上抗胡,到时候军费的开支必然庞大,百姓的负担也不轻,不如将修建宅邸的费用省下吧。”
住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其实张弛对于这些倒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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