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吃饭的费用,可没有计划逛妓院的票子。一百两!她幽幽叹了口气,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要进杏花楼那样的销金窟是不够滴!银子不够当然得去弄点。她腾地站起身来,“大哥,我出去一趟!”见上官赫飞不明白,她微笑补充:“我去钱庄取点银两。”
只是这个钱庄,嘿嘿!她偷笑,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个正经的男人自己要去偷钱吧!
不过自己一贯的职业是做山贼,又不是小偷,她有点犯难。
到街上偷?太降低身份,我可是堂堂戴云寨寨主,岂会甘心混迹小偷小摸一流!到钱庄抢?好像又太明目张胆,那可是人家的地盘哩!总不能拿把刀一拍,大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那钱庄可是别人开滴,钱庄门前的树也是别人栽滴哩!她在客店门口来回转悠,忽然心里一亮——不做小偷做大盗嘛,和强盗也算亲戚。走!去有钱人家看看!有银子就偷银子,没银子偷个古董花瓶什么,听人家说那玩意儿也很值钱哩。
她以竞走的姿势在城里来回转悠。房子太小,不偷;门口人太多,不偷;院内有狗叫声,更不偷。那么眼前这个静悄悄又气派的大院子呢?偷!竞走完三圈后,她选定了作案地点。
朱红的高墙,墙内伸出一支不甘寂寞的杏花树干,特此声明,是杏花树干出墙,不是红杏!婉儿闪动贼溜溜的眼睛,(更正:是圆溜溜的眼睛)瞄了瞄四周,——没人!她飞身掠上墙头,再轻轻跳下。
脚下是茂密的花草,婉儿伏在花丛中,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主要是关于狗的动静,自从五岁时被一条小黄狗咬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戴云寨小魔女就落下一个毛病,一个见狗就哆嗦的毛病。咳!人无完人嘛!对不对!
没有犬吠声,她松了一口气。她悄悄地探身往前走,前面有一栋雕梁画栋的小楼,她飞掠过去。
小楼灯火明亮,却好像空无一人。简直是天赐良机!婉儿闪身进屋,在外屋里巡视起来。
果然有钱人啊!她激动不已。看看这间房间的布置,轻纱罩屋,罗曼低垂,墙上挂着几幅美女图,不对!好像大家都人叫仕女图,咳!管它什么图!继续看,窗下摆着一张古筝,古色古香的大床,床前摆着一束鲜花。墙角处一个典雅的薰香炉正冒着缕缕轻烟,整个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咦!看来是间闺房。
她忽然有点泄气,这房间美是美,香是香,但既然是闺房,想必没有银子。早知道就潜入什么帐房之类的,大把大把地抓银票。不过一转眼她又开心起来,没有银子,首饰的也行。她轻轻拉开抽屉——
一阵耀眼的光芒迷花了她的眼。这位小姐首饰好多啊!,缠丝金凤,翡翠发簪,珍珠耳饰,黄金指套……还有些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反正明晃晃亮晶晶的,看得她眼花缭乱。
奢侈!绝对的奢侈!就凭这些就可以断定这家人一定是贪官或者奸商。
既如此还不理直气壮劫富济贫!她赶紧胡乱地往口袋里塞。遗憾的是,今天她穿了一件口袋小的口袋少的衣服——
早知道就穿丐帮的衣服来,而且穿那种九袋长老的那种。她喃喃地低声骂起来。
“彩云,是你吗?把衣服给我拿进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里屋叫道。
不会吧!里屋竟然有人!婉儿拔腿想溜。
“彩云!你这丫头耳朵聋了?”那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位小姐这样的高音,岂不是把别人引来,到时候想溜都不溜成。哎!看在这么一大堆珠宝的份上,就当一回丫头也没什么。婉儿停住脚步,从床上拿起一件浅绿色衣服,应该就是这件吧。她小心的不现出身形的从门帘边递进去。
这下可以安静的离开了吧!她正欲从从容容,大摇大摆走出……
门帘晃动,那件绿色的衣服以一颗炮弹的高速度飞了出来,伴随着高声呵斥:“我不要这件……”接着是一声惊叫“啊……”余音很长,声音震得婉儿耳膜嗡嗡作响。
婉儿正站在门帘前。门帘半开。
她看得清清楚楚,里屋的少女全身赤裸,正抱着肩全力嘶叫。
这也难怪!现在是傍晚,这里是闺房,一个少女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里站着一个陌生男子,而这个少女又什么都没穿!
婉儿并不是男子,不过她现在穿着男人衣衫,更何况她不是来做客,而是来偷窃,所以她赶紧以最快的速度,用她最高明的轻功,从窗子里窜出去。
叫声撕裂长空。当她跑到刚才进来的墙边时,还能清晰地听见那歇斯底里的叫声——色狼!
不会吧!我还没有那样的资质呢!婉儿苦笑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首饰,正准备跳上墙头。
这时,她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绿荧荧的眼睛;接着,她听见了一种叫声,一种她从小就害怕的叫声;然后,她的裤子就被一条大黑狗咬住了。
她极力挣扎,那狗却咬住不放,眼看花园里黑压压涌来一群人,嘴里还在高喊:抓色狼……抓色狼……完了!
忽然,墙头忽然准确飞下一块石头,“咚”正好打在大黑狗头上,她借此机会飞身上墙。
墙外站着一个高大强壮的黑影,沉默地等着她,在这个黑影肩上,有一只鸟在上窜下跳,嘴里尖叫道:“色狼!色狼!”
她知道麻烦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