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而出,只听见惨叫连连,几支火把坠地,转眼熄灭在雪地上。外面的人显然发现了房顶有人,根根利箭接踵而至。
锅庄太大,围墙不算太高,汉军和察雅武士人少,防守艰难。不一会儿就被人爬进来,打开一条血路,大门洞开,外面的吐蕃人冲进来,刀光过处,转眼尸横遍地。
见己方伤亡惨重,阿奴缩在房顶的矮墙后面查看,这批人看着都不是领主头人们豢养的那种正规勇士,就是打箭炉的普通吐蕃人,可以明显的看见其中有几个煽动者,只要有人一退缩,他们就会四处游走鼓劲,一个领头者还跑远了,似乎还在等人。看来自己突如其来对方也很意外。
她想起自己的行囊里还有以前在白玛岗做的那种斑碟碾碎后团成的剧毒丸子。连忙将丸子取出来在箭头上涂抹:“大师兄,看样子还会有人来,只怕后面来的就更难对付了,咱们人少。这里都是仓库,等他们缓过神来烧屋子,咱们非成烤肉串不可。得先把这摊料理了才行。你看见没有,那几个穿着比较华丽,正在外围上蹿下跳煽动的,射的到么?用这些毒箭吧。然后趁着毒发这些人惊恐万状的时候咱们冲出去跟大营会合。怎样?”随后她将毒涂在自己的匕首上。
李长风也看见了,点点头:“试试看。”他跟着十二等人学习连珠箭,虽然准头比不上阿罗,但是他天生臂力强健,当初掉下大岗山,只凭着一只手就将自己翻上栈道逃出生天。所带的弓比别人强韧的多,射程极远。
见那几人纷纷中箭倒地惨嚎,没多久就断气了。被他们煽动起来的吐蕃人没了主心骨愣在当场。
李长风等人带着换成吐蕃男子装束的阿奴和卓玛,还有白玛锅庄的人趁机骑马冲出去,那些人见里面汉军居然反扑,吓得头也不回,四下溃逃。他们很顺利的冲到折多河边,沿河往城外跑去,后面突然喊声震天,身后回过神来的吐蕃人重新追上来。他们且战且走,前面又冲出一彪人马拦截,那些吐蕃人挥舞着弯刀纵马直直冲进来,只见刀光闪闪,血光四溅,汉军们纷纷惨叫落马。
阿奴跟前一名士兵被一刀砍翻,头颅飞出去,鲜血直喷到她脸上。她顾不上抹脸,弯腰避过横扫过来的刀锋,伏在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飞爪扫开一条路,一名吐蕃武士见那小小的飞爪过来,伸刀一格,将飞爪绕在刀上用力一拉,以为阿奴会被拖下马来,哪知道阿奴早就解开机括,手一松,那人拉了个空,使力过度,差点跌下马来,阿奴马头一拨,从他身边擦过,手中带毒的匕首趁势插入他的腰中。那人头朝下栽下马来,被纳达岩的马一脚踩蹋胸膛。
纳达岩手中的长刀还在滴血,见她无事,松了口气。李长风也赶过来,转眼自己的人马去了一半,剩下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大营的援军,他拿出一个纸包塞给阿奴:“这是阿岩的信,你们往北边走,看情形那边应该没人拦着,我带人断后。”
在李长风的掩护下,纳达岩和几个吐蕃武士挥舞着长刀开路,阿奴和卓玛骑马跟在后面冲出包围圈跑到一个高处,见四下里吐蕃人越聚越多,将李长风等人围得水泄不通。追兵越来越近,他们无奈只有按李长风的指示往北纵马狂奔,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身后的追兵已然消失,他们才停下来打探周围的情形。阿奴身边只剩下纳达岩和卓玛,还有两个察雅武士,一个叫嘎嘎,一个郭日。
他们逃的急什么也没带,只有阿奴和纳达岩的包裹里还有些干粮。五人在野地里将就过了一夜。
阿奴缩在纳达岩的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突然觉得他身上的肌肉紧张地一缩,阿奴猛的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她正想爬起来,却被纳达岩用力扣在胸前,他用阿依族语低喝一声:“别转过头去,绒巴人。”
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把刀横在旁边。
“被包围了?”
“是。”
阿奴乖乖将脸埋在纳达岩怀里不敢动。这场动乱不知道绒巴人有份参与没有?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知道下场会怎样呢。
纳达岩是个喇嘛,这支绒巴人显然不信佛教,对他没有半点客气。阿奴身量娇小,涂黑了脸,绒巴人以为是吐蕃男孩,也没在意。卓玛虽然年轻时是个美人,但是现在年纪大了,那些人也不是很感兴趣,将人带回去后直接就打发他们做奴隶去了。
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一直驻扎着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