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都能感到从三哥房里传出的低气压,陈海平知道这低气压的源头不是三哥,而是三嫂。
俗话说长嫂如母,他对这位三嫂的感情亦不遑多让。又在院子里踟蹰了一会儿,陈海平这才向正房走去。
大冷天的,门大敞着,这是不过了。进了门,陈海平轻轻把门带上。
屋子里正在冷战,秀儿坐在一旁,小嘴噘着,腮帮子鼓着,一幅不服不忿的劲儿。三哥和三嫂坐在八仙桌的两旁,三嫂的模样伤心欲死,三哥可能是酒还没醒,脑袋一个劲地往下垂。
见陈海平进来,三人的反应各自不同:秀儿是眼睛一亮,精神振奋;三哥不那么明显,似乎是松了口气;三嫂则面带不善,目光有点怒视的劲儿。
陈海平知道为什么。三嫂一定认为自己知道这事儿,而且就是他纵容的。再者,即便他什么也不知道,出了这事儿也会铁定会站在另一边。
这三点都对,即便他没做什么,但这种事没管就是纵容。
“小叔,娘欺负我!”秀儿站起身,嘴一歪,眼泪就淌了下来。
人就在于教育,看到秀儿的变化,陈海平心中不无得意,以前遇到这种事,秀儿就只知道哭,但现在,不仅敢于斗争了,而且还很有策略,会恶人先告状,兼且倒打一耙了。
“胡说,三嫂怎会欺负你?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陈海平沉着脸申斥道。
“小叔你也欺负我!”秀儿哽咽,眼泪由淌变成流了。
“滚,不要在这儿惹人生气!”
秀儿刚要晕过去,却见小叔向她挤眼睛,于是掩面而去,逃之夭夭。
透过现象看本质,三奶奶虽然没有受过这等哲学训练,但这方面的本领不差,清楚不管这个兄弟如何表演,都少不了最后图穷匕见的一幕。
拉过一个凳子坐到三奶奶和三爷面前,陈海平道:“三哥三嫂,你们也别生气了,事情出了就得解决,光生气不行。”
三奶奶冷冷地看着陈海平,问道:“老十五,你知道这事儿?”
陈海平如实地道:“我感觉到了。”
三奶奶道:“老十五,我不管以前,现在你什么态度,今个儿就给我说清楚。”
陈海平的神情严肃起来,他缓缓地道:“三嫂,石头能文能武,更难得的是心性坚毅忠善,人也仪表堂堂,您反对这事儿,无法就是因为石头是我们家的奴才。”
三奶奶干脆地道:“对,就是因为这个我不同意。”
陈海平道:“三嫂,汉高祖刘邦没发迹之前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流氓,但却成就了汉家四百年的江山;樊哙不过是屠狗之辈,但最后却封侯拜相,位极人臣。我之所以不反对这事儿,就是因为知道石头不是凡俗之辈,他定会比您这会儿心目中的秀儿佳婿强上千百倍。”
陈海平这话,三奶奶这耳朵进,那耳朵出,根本没当回事,但三爷听了兄弟的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眯缝了起来。
“哼!”三奶奶冷哼一声,道:“刘邦世上只有一个,樊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那么肯定,但让我拿什么信你?”
陈海平道:“三嫂,我向您保证,十年之内,石头一定会尊荣富贵,如果我食言了,那小弟就输您二十万两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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