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之后,有不少胆大的掌柜开始驱逐驼夫起来,去打扫战场。
这些驼夫都是这些掌柜雇来的。
听到掌柜的呼喝声,陈海平这才回过神来,他转头向身后的孙茜、紫桃和绿柳看去。三个丫头的脸都煞白煞白的,尽管没吐,但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就是不行,陈海平道:“你们怎么还在马上坐着?快下马!”说着他翻身下马,然后搀扶着三个丫头从马上下来。
其他的事都有人去做,用不着他,但有一件,不行。
打仗要死人的,道理谁都懂,但不悲不痛那是不可能的。这一战,死七十九人,伤一百二十三人。其中以驼夫兵死伤最多,死四十三人,伤六十九人。另外,蒙古战士死二十七人,伤三十六人;训练营战士死九人,伤十八人。
是人就有个亲疏远近之分,陈海平也不例外,其他人的死还没什么,但训练营死的九个人却伤他的心肺。训练营的每个人他都非常熟悉,他们几乎都是他的孩子,是他一手养大成人的孩子。
战场在打扫,伤员在救治,战死的七十九个人并排躺在雪白的棉布上。
七十九个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去了,陈海平心在滴血,但并没有愤怒,他只是悲伤:王孝武、王景海、陈旺财、陈惜才、陈润、陈晓蕾、李三柱、照海、刘大通,今后还将有多少?
人们都在远处肃立,默默地望着那个伫立在死难者中央的人。
陈海平凝固成了悲伤的雕像。
什么也不用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陈海平心中难言的悲伤。
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依旧没一个人出一点动静。
许久,三个大喇嘛缓步走上前去,木夏楚克格低声道:“施主,不要太难过了。”
轻轻叹了口气,陈海平道:“大师,我希望和平,希望所有人都能友好相处,但我不是圣人,为了保护我的人,杀多少人我都在所不惜。在您看来,今天很多人是不必死的,但他们必须死。只有他们死了,像今天这种无谓的杀戮才会最大限度地减少。”
三个大喇嘛都是无语。
“三位大师,我有一个梦想。”遥望着天际,陈海平缓缓说道:“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北地可以根绝战火,让汉蒙藏都真正地成为一家人。为此,我会倾尽全力帮助贵教拓展北方的版图,但有句话我现在就要讲清楚,********只在西藏可以,其他地方想都不要想。”
三个大喇嘛对陈海平的做事风格已经很了解,他们知道陈海平话说的如此直白丝毫也没有轻视他们的意思,而是向他们清楚地表明心意。
现在就把话讲清楚,将来的不愉快就会尽可能地减少。
三个大喇嘛一齐躬身合十,木夏楚克格道:“施主放心,西藏的********是历史形成的,真正的佛者只为弘扬佛法,于世俗无欲。”
陈海平也躬身合十:“希望三位大师不要忘记我们今日的谈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