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声按捺了一下心绪,也没说话。自顾自的从背包里找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把背上的琴放了进去,并关好车门,然后站定。
清了清嗓子,言声快速收拾好自己,力求声音公式化,不带一丝情意。
“听人说你提早走了,怎么,想让我送你一段?我今晚喝了酒,不太方便了,你能自己打的回去吗?”
对面的男孩子身上一股酒气。他扔下烟头,站直了身体,也没回答言声,手就伸了过来,一下子摸上言声的脸。那手心里倒是很干燥,掌心还很柔软。
言声一时间有些被吓住,她站着没敢动。她没想到这个男孩子要么不声不响,一动作,居然就这样不管不顾。言声没经历过这些。她不知道这时候是应该拿出副总的架势来,还是应该拿出女人的架势来。可是无论拿出何种架势来,对面的男孩似乎都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言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呯呯乱跳。真是酒后乱性?可那酒对于言声来说,只是解渴而已啊。要么,就是言声自己想变坏了。
男孩的手还在言声脸上,刚才只是一只手,这时候,两只手都摸上来了,把言声的脸捧在掌心里,不发一言,只是眼睛里的火,让言声真有些招架不住。勉强让自己稳住心神,言声清冷地问:“可以了吧?可以放手了吧?”
言声直直地望住他的眼睛,强迫自己不要躲开。躲开就说明自己心虚了。言声不想被这个男孩子看出自己的心意。
就这样,两个人,在昏暗的车场里僵持着。对面的男孩神情专注,只是看着言声,不发一言。看到言声的目光清冷,既没有意乱情迷,也没有恼羞成怒,无悲无喜的样子,莫名心里就刺痛了一下。男孩终于放开了手。
掌心一离开言声的脸,言声就无端地冷了一下。男孩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开去。留下言声一个人在车场里。
坐到车里,言声终究没能忍住,还是摸出了烟,点上。闭着眼睛,开了音响,刚才唱过的那首月满弦,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流淌开来。音乐声里,眼泪慢慢的,慢慢的,便爬上了言声的脸,把刚才那掌心的温度都冲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