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团长,天气太差了,道路状况也恶劣不堪,不能再增加行军强度了!”一名连长跑到张灵武面前,抬起头叫苦道,“再这样跑下去,非战斗减员太多了!”
“放屁!”张灵武大声喝道,“我告诉你,就算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也得全力赶到鹰嘴豁口,给老子堵住那里,绝不能放一个长毛过来!这是总参谋部下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王德成,如果你的连队不能准时抵达鹰嘴豁口,老子枪毙你!”
“是!”
连长王德成猛地挺直身躯,敬礼,回过头来,向着自己连队的战士梗着脖子吼道:“都给老子听好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你们也别想停下来休息!谁要丢了九连的脸,丢了我王德成的脸,老子一枪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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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爹,我们……”
杨宜清才说了半句话,老汉的一锄头杆就已经重重地砸在他的额头上,一道血痕在杨宜清头上迅速浮起,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染红了他破烂不堪的战袍。
“我打死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狗东西,还想回来祸害我们。”
杨宜清忍住钻心的剧痛,抵住强烈的晕眩,真诚地说道:“老爹,我们是绝不会祸害你们的,我们太平军是要替全天下所有穷苦人打天下的!我们太平军的神圣使命就是让全天下的穷苦人都过上好日子。”
老汉厉声道:“可自从你们来到湖北,我们就没过一天好日子!不是征粮征饷,就是天灾人祸,好不容易盼来了护国军,我们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你们又想来捣乱!告诉你们,门都没有,我们死也不会让你们进湖北的。”
“老爹,你听我说,我们……”
“鬼才相信你们!”老汉大吼一声,抡起锄头就往杨宜清脑门上砸来。
杨宜清呻吟一声,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旁边的太平军将领看得心胆俱裂,可没有杨宜清的命令,愣是没有人敢出手相救,眼看着老汉的锄头就要生生砸在杨宜清的头上时,杨宜清终于动手了。
出手如电,一把制住老汉的手腕,杨宜清叹息道:“老爹,得罪了。”
转身,向所有太平军将士,杨宜清厉声道:“把乡样们统统绑起来!”
杨宜清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得罪这些乡亲,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要想获得民心非常困难,可要丧失民心,却是非常的容易!本不愿得罪这些乡亲,可军情紧急,他实在不能在这里耗太多时间了,只能出此下策!
太平军将士欢呼雀跃,如猛虎出闸般蜂拥而出,几百乡民如何能是两万如狼似虎的太平军将士敌手,不消顿饭功夫,便个个被捆成了粽子。
临行前,杨宜清黯然道:“这次情非得已,回头再向大家赔礼道谦!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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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嘴豁口。
形状就像地名一样,在两山之间有一道豁口,从东往西就像是老鹰锋利的钢嘴,其尖端就在西侧,也是鹰嘴豁口最狭窄、最险要之处!
从一只盘旋在鹰嘴豁口上空的老鹰眼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两支相向开来的大军,正迅速向着鹰嘴豁口扑来,其中东边的一股声势浩大,如大河大浪汹涌而来,而西边的那支军队却拖成一道蜿蜒的细线,前锋已经非常接近鹰嘴豁口,而尾巴却还远远地拖在后面……
王德成疾步如飞,跑在队伍的最前面,两名身强体壮的战士紧紧追随其后,可除了他们三个,最接近的战士也在百米开外!
“连……连长,长……长毛!”
紧紧跟在王德成身后的警卫员突然指着前面的豁口惊叫起来。
王德成心下猛地一沉,抬头望去,雨已经停了,云也散了,他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面杏黄旗正在豁里急速向这边移动,虽然还没看到太平军的身影,但双方的距离显然已经很近了!
狗日的长毛来得还真是快啊,情况紧急,再等后续部队上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不能抢先守住鹰嘴豁口的末端,一旦让太平军冲了过来,以护国军目前散乱的阵形,只怕难以抵挡得住!
王德成当机立断,喘息着向身后的两名战士道:“你们两个,待会紧紧跟在我身后,我说打再打,我说冲你们就给我使劲呐喊,懂吗?”
两名战士连连点头。
王德成道:“好,现在把身上的投掷弹都解下来,将所有的引线拈在一起,我说打,我们再一起扔,先炸狗日的长毛一个开门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