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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墨只觉得是无巧不成书,遂而将头伸出窗外向车夫道,“你且下去,让神医上车来。”
“哥……”玉花湮当然明了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她想出言阻止玉墨的独断专行。自己再怎么讨厌被老者看透的感觉,少年终是救过自己一命的。
她费力也没扯住玉墨的手反被按下,玉墨什么也不说话,就直接起身扶她平躺在小榻上,闪身去请老神医师徒上车。
很意外的,先上车的不是老神医而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少年,玉花湮闻到他身上有别于老神医的独特药香,目光便情不自禁地停驻在人家身上。
“可看够了?”少年性情再怎么沉郁终究算不得沉稳到死寂,被玉花湮盯得浑身不舒服,倚靠在马车里侧环胸而坐,轻不可闻地不带语气问她。
不知道怎么,只要这少年出现在玉花湮的视线里,她就觉得目光移不开。仿佛上一世与龙麟相处也没有过这种不能自控的“身不由己”,明明身上没有力气,却竭力地使自己摇摇头。
方上车来的老神医见玉花湮正在对徒儿摇头,不免会意浅笑:“天羡,你是不是又对人家姑娘冷脸了?没规矩。”
少年闷哼一声算是对师父的话作出回应,再往下的言语便一点儿也没有了。
玉墨仍坐在玉花湮的头上位置,老神医则是坐在玉花湮对面,少年兀自选了一个距离玉花湮最远的角落。
一时间,昏不过去的玉花湮倒是觉得尴尬不已。玉墨微笑着对上少年孤傲到连脸都不肯露出来的死寂,淡淡地恭维道:“我看这位大哥年纪不及弱冠医术就如此了得,将来前途一定无可限量。”
玉花湮暗笑她哥哥居然也会奉承人,想来让哥哥陪她一起来吃苦真是有点过分。
料定少年不会搭理哥哥,未免哥哥面子上过不去,她只得向老神医轻声问:“不知您可有暂缓我病症的神药?”
索性老神医知道玉花湮的病,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左右这话听上去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只要老神医不点破,她不担心玉墨会听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说这话时候,玉花湮的眼睛仍是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少年的脸被斗篷上的帽子遮去了大半,只剩阴影中隐约可见的薄唇。
“徒儿,病是你看的,就由你来开方子。”老神医故我的笑颜看得玉墨心里暖暖的,当然,如若玉花湮不晓得他知道自己的“病根”,大概也会和玉墨有一样的感觉。
少年没有出声,感觉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的执拗,老者笑颜渐去,轻唤一声,“残天羡,你造反是不是?”
“都说是旧疾,病去如抽丝,小儿都知道。”良久,在玉花湮以为少年真是睡着了的时候,那角落里忽然传出他清朗的嗓音。
老神医又回眸看向玉花湮和玉墨,一点也没有神医架子地陪笑说,“二位莫怪,我这徒儿就是脾气倔,没有坏心,不知二位是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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