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王爷拉着公主的手,俨然护花使者的样子。他们今天穿得很普通,但是那逼人的气质还在让莫菲菲觉得是鹤立鸡群。公主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看起来和莫菲菲一样是第一次参加灯会的模样。小王爷只是温柔地由着她,随时解答她的种种问题。不一会儿莫菲菲就看到公主猜对了一个灯谜,有人拿下一盏莲花样的花灯交到她手里。公主盈盈而笑,满街的灯火都仿若失了颜,那一瞬间,莫菲菲竟有点嫉妒陪在她身边的小王爷,那丫的整天冷着张扑克脸怎么就拥有着全世界最纯真的笑颜呢!
既然公主这么高兴,自己千万不能让她看见,惹出什么是非来小王爷非剁了自己不可。于是莫菲菲转过另一处,离他们远远的,不再去注视他们。公主的眼里全是那些漂亮的花灯,而小王爷的眼里又满是公主的身影,他们自然不会注意到人群中有人在看着他们。
在一个角落站定,莫菲菲对那灯王也忽然没有了兴趣,就在这里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吧。
忽然莫菲菲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来,印入眼帘的是沈天启那似笑非笑的脸:“怎么,还想躲着我呀?”
莫菲菲的嫩脸不禁红了一下,他这话是事出有因的。前段日子有几次在街上远远看见他的影子,莫菲菲马上溜之大吉,不是改道行之就是躲在暗处,等他走远了才前行。咳,没办法,谁叫他是自己的大债主啊。自从借了他的五十万两之后,莫菲菲就觉得是欠了个人情,虽说不会不还钱,但是债主能少见还是少见。因为据她的经验,在欠人钱或者人情的时候,债权人就是对你出言不逊,你也只能忍气吞声。她一想到他有可能会借机小小讥讽自己之类的,想都受不了。所以能避就避。
没想到,她的行为全被发现了,顿时有种被抓住小辫子的感觉,尴尬不已。
他若无其事没有深究,问道:“莫兄一个人赏灯哪?不知在下能不能加入?”
莫菲菲怎么敢说不行,连连说好,称没人做伴正无聊中呢。于是他邀请莫菲菲到街边一酒楼先喝两杯,在楼上看热闹就好了,等最后猜到灯王的时候再下来试试身手。莫菲菲同意了。
他们坐在窗边,一边呷着小酒一边眺望窗外美景。隐约可见层层叠叠的屋顶向远处延伸,天边挂着几粒稀疏的小星。喧嚣,热闹,像一场梦。
“你在想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每当你陷入沉思的时候,就仿佛变得好远,好远,可是你明明在身边。”
莫菲菲又是一惊。他只是和自己见过几次,也就是上次在他的钱庄借钱那天深聊过,没想到对自己的情绪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
是的,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莫菲菲在想现代的家人以及朋友的时候。明明是在平行的时空里都好好生活着,却永远也不能再相见。“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句诗本来是描写相爱的情侣,但是放在莫菲菲身上却如此贴切。她注定只能在思念中忧伤而老。
莫菲菲连忙收起浮想的思绪,没话找话:“你怎么一个人来赏灯,没有要好的姑娘么?”
“要好的姑娘,呵!”他苦笑了一下,“我连要好的朋友都没有,每天东奔西跑,哪有功夫想这些。”
莫菲菲一愣,趁着些微酒劲凑过去几乎要贴着他的脸仔细观察。剑眉星目,健康的肤色,刚毅的下巴,也就是这么近才发现他的左脸有一道三公分左右的疤痕,淡淡的,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外貌,反而增添了一点男人气。
“长得不差,怎么会没有相好的呢?”莫菲菲似是自言自语,却被他听了去。
“我是家中次子,但是大哥自小体弱多病,所以我从小被当成接班人培育。你或许还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从懂事之后我就在各种课程中度过。早上练武,之后读圣贤书,然后还要被教导如何做生意的种种手段。我五岁的时候就会算计人,八岁跟着爹到外地开辟新钱庄,我几乎可以独立操作。我的生活中,只有赚钱。不是有什么宏伟的目标,也不是为了享受,而是成了一种本能,一种需要,就像吃饭穿衣。所以上次偷窃了你开‘房屋中介’的主意,完全不是出自本意,应该说是一种下意识。遇到好的赚钱点子,我就会下意识去执行。”
啧啧,莫菲菲不禁对面前这个男人无限同情。他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啊,简直成为一个赚钱机器了,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以前觉得他冷,不好接近,原来是表象,他压根就不知道如何对人表示友好!
莫菲菲忍不住要开导他了:“你的生活实在是无趣。要知道生命中除了事业,还有许多值得追求的东西,真正的快乐,是有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我不敢奢求快乐。我的责任是让全家人生活高枕无忧。”
“你现在的钱已经够他们高枕无忧了!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生活,人应该为自己而活!”莫菲菲越说越义愤填膺,丝毫没发现自己两眼熠熠生辉,满心只想说服眼前这个固执的、为家人而活的男人。
“你说得对。我已经为别人活得够久了!谢谢你的提点。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就是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的话也可以轻易对你说出口。”
莫菲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亲和力?or个人魅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