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苑

有些微的笑意，半晌才是慢慢道：“什么祸事？”

    那管事顿了顿，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愣愣看了叶斐与凌霄两人一眼，才又低下头，忙是接着道：“也就是这天色，那府里一株海棠开得极美极好，都说是海棠无香，偏生那一株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香味就是隔了老远也是能闻到，又是清新。我们才说着这海棠奇特，不想过了三****就是整株烂了，连个根儿也没有。那日听说府里的老太太气得不清，囔囔了满夜。谁知道第二日却又是长出一朵灵芝一般的东西来，我们都是探头探脑的看了，果然是灵芝，光彩烁烁，很是耀目。那老太太欢喜的不得了，连着我们探头看了，都是笑得一脸褶子样。只晚上，我们离着近的，就是察觉到几分不对来。”

    叶斐轻轻将端起来喝了几口的清茶放下，那细微的声音登时就是将那小管事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哪怕看着是叶斐的举动出来的声音，那小管事已然苍白的脸仍旧微微发青了，眼中的恐惧与惊慌，随便哪个都是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唇角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些微咕咕的声音，仿佛是谁掐着他脖子一般，半日里才是支支吾吾地说出来：“那夜里突然起了薄雾，我们离着那宅子不过是一道街儿，极是近的，远远的就是听到一些嘻嘻的笑声传来，活像是小女孩儿的声音，半日过去，也是没有停下来。本来我们也不当一回事，只是那时间都是过去一个时辰了，那笑声仍是在耳边响动，我们心里害怕着，都是躲到一处，不敢说话。不想那时候就是传来了一阵阵的猫叫声，冷森森地如同鬼一般。之后，又是有衣衫被撕裂的声音，女人的惊叫声，吃吃的笑声，小孩子的笑声，各种古怪的声音越发得多起来，我们这些被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到了天亮的时候，公鸡叫声过后，那些声音才是没了。”

    听到这里，叶斐与凌霄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有些微的思虑。半晌，叶斐先放下手中才是吃了小半的杏仁酥，抬眼看向那小管事道：“接下来每日都这样？”

    那管事吞了吞口水，脸上露出惊惧与犹豫的神态，半晌才慢慢道：“接下来那声音就是没了，只是贾大人宅子里还是传出些古里古怪的声音，我们都是不敢去看，见着都是平安无事，只能尽量避免。都是做奴婢的，若是能活着下来，府里的银钱也是足的，谁个愿意做逃奴。不过也就是这样子罢了。”

    听到这里，那凌霄却是微微挑眉，眼里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温声道：“虽说是如此，但那贾大人家也会出些逃奴吧，毕竟是性命相关的事，倒不知传出什么风声来。”

    那小管事听到这话后，脸上却是微微露出几分古怪的红晕，眼里也是有了些光彩，话语间神神秘秘地，竟是有些八卦的意思：“这谁说不是呢，只是逃奴也是难当，有钱的早就自己打点了，离了那宅子，没钱的也就是悬赏罢了。不过传闻倒是有些意思，说着原是贾大人家的辛密，很是有些谈资出来。原来贾大人他早年丧父守孝的时候，一个爱妾竟是怀了孩子，借着贾夫人的醋意，偷偷地藏起身来，生下了个女儿。眼见着小女儿都是八九岁了，自己又是病重，才是牵着女儿上门来。”

    说到这里，那小管事也是叹息了一声，眼里露出几分怜惜来：“女儿既是这么大了，那贾大人便是动了心思，想着瞒去一岁留下来。不曾想那贾夫人醋劲大，又是仗着老夫人是自家的姑妈，竟是将这些隐隐透出去了。之后便是说着为贾大人好，活生生给下了死手，几杖子就是将那病重的姨娘打死，女儿更是别说，连着一并几杖，又是不给上药，又是薄衣服薄被子，三九寒冬，几天就是没了。”

    这话一说，叶斐与凌霄两人都是有些皱眉，而那小管事却是像打了鸡血似的，神神叨叨着念道：“说起来也像，那姨娘听说唤名芝兰，又是素日喜欢海棠的，前阵子的怪音，也有女人，也有女孩子，又是冲着贾家来的，先前不过是一个影子的事，近来谁个不信。”

    说到这里，那小管事嘴角不由得冷笑了几声，啐道：“何况，前阵子这事情出来，那贾夫人可是赶着回了娘家，又是请了不少的僧道做法事，不是心虚是什么！倒是那贾大人，可真是倒了血霉，守孝的时候有了孩子，之后又是任着夫人行凶，多大的失德，就是影子里的事，指定也没好下场。”

    凌霄与叶斐两人，听着这小管事的话，相互对视一眼，倒也没有再说，毕竟，这些都是传言，十之一二是有些虚的，稍后前去看看才是真的。(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