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惶恐。”
王肃说道:“并非是老臣拒门不见,这些时日里,老臣一直都在为夏侯公平反之事而忙碌,上书与庙堂,告知诸多亲友,故而未能相见,还请曹公恕罪。”
到这种时候,王肃当然也只能表态了。
曹髦要的就是这个,他笑了起来,“王公大贤!王公的德行,可以为天下师,我定效仿!请受我一拜!”
“老师!!”
王肃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匆忙应付了几句,逃一般的离开了此处。
司马炎正在数落着那几个失职的骑士。
郑袤却站在了曹髦的身边。
郑袤迟疑了下,然后低声说道:“乡公,我们愚笨,实不知行刺者是何人,可庙堂内,贤才众多,大将军英明非常,他定然是可以知道的。”
“那是最好!大将军若是知道了,定能为我抓来真凶!我无忧也!”
曹髦开心的说道。
郑袤顿时语塞,跟曹髦告别后,就带着司马炎离开了这里。
等到他们都离开,曹髦方才跟着郭责进了内屋。
刚走进内屋,郭责就板着脸,很是严厉的说道:“主公!”
“嗯?”
“这样诡诈的小人手段,实在不该是君子所能做的。”
“君子坦荡,何以行这般事呢?”
“我因为您的吩咐,不得以操办,可我绝不会再去做这样的事情。”
曹髦笑了起来,“这怎么能算是诡诈的手段呢?”
“这是堂堂正正的手段,你不会觉得司马家的人看不出来吧?”
“就连王肃都能看得出来,这粗糙手段,也就能骗的过司马炎和我舅父这样的人吧。”
“不过,我不怕他能否看得出来。”
“重要的不是刺客是谁派遣的,重要的是若是我死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就算那司马师完全不在乎名誉,可他也得考虑我现在横死后的结果吧?”
“况且,司马师这个人,非常的可怕,我的寻常手段,怕是无法撼动他,故而,我们得不断给他上猛料,让他不得安宁!”
“想到司马家现在想杀了我,却又不敢杀,还得小心翼翼派人保护我的样子,我这心里,甚是畅快啊!”
“子守,我曹家得国或许不正,但也有自家风骨,这半壁江山,是我高祖父打下来的!”
“而如今北方的繁荣,是我祖父和伯父所亲手打造的!”
“我们与司马家不同,并非是只懂得诡诈之术的鼠辈!”
“我做事向来坦荡,夏侯玄的事情,辞让的事情,包括今日行刺的事情,每件事,都不怕别人知道原因。”
郭责问道:“可若是将司马家逼急了,他们不顾这些,执意要杀了您呢?”
曹髦看着他,眨了眨眼。
“郭君啊,您知道只懂得诡诈之术的鼠辈,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请您告知。”
“他们对社稷毫无贡献,所有人只是因为害怕,或者利益,才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不得民心,不得人心,故而他们始终无法做到彻底的掌控。”
“他们想杀掉我很容易,不过,杀了我之后,他们也得能应付接下来的局面才是。”
“您且等着吧,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可远没有这般简单。”
经过了这件事,君臣两人的生活再次回到了过去,不同的是府内多了些来保护他们的骑士。
曹髦是个不愿意闲着的人,他每日都跟这些骑士们攀谈,邀请他们来与自己吃饭。
骑士们当然也不敢与他亲近,刻意保持着距离,奈何,架不住曹髦话多,终归还是熟悉了起来。
尽管他们还是很冷漠,可曹髦对他们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例如这些骑士们的头头,也是当初那个率先叩门的骑士。
他叫成济。
是裨将成倅的弟弟。
目前担任征西将军府从骑督,统率府内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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