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汤义想要尝试和它交流。
她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但是听起来像是可以的。
汤义回到飞船里,配置了零点零一摩尔每升的甲酸溶液,装在喷雾器里,便匆匆地走出了飞船。她不是很确定,那些“软糖”是否能感觉到甲酸,但按照理论,倘若它们都能够分泌这种刺激性物质,那么应该也有相应的化学感受器。而她现在,就是要用这甲酸在地上画出图案,然后期待那个沉默的“超软糖”是否能够辨识。并且甲酸具有较强的挥发性,如果“软糖”真的具有相关化学感受器,那么它们不用真的接触到甲酸溶液便能感觉到它的刺激。
对于图案,她选了弦图。汤义曾经在数论(注:主要研究整数性质)和几何学上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几何。虽然那斐波那契螺旋线似乎能够表明这位可能具有集体智慧的“数学家”是懂得数论的,但其实斐波那契螺旋线与几何学关系更明显。
数论的确很漂亮,也很像是“自然”的,但她还是有些怀疑,作为一个本身就是无数个体整合成的整体生物,“超软糖”究竟对于整数有没有概念?毕竟按照理论,它的世界只有它自己,也就是只有“1”,别说是“0”和负数,可能连更多的自然数都没有。
而相比之下,汤义还是更容易相信“超软糖”懂得几何。它虽然可能对于除了“1”以外的数字没有概念,但总是对于长度和面积有概念的吧?并且——汤义又有些走神地想到——它可能是一直在用着某种否认欧几里德第五公设的椭圆几何学,而非人类在早期社会使用的欧式几何学。但无论怎样,汤义觉得它倘若真的有智慧,就应该懂得弦图所表达的意思。
于是她便开始画图了。
在紫甘蓝苔原画图绝对不是什么美差,这儿的气候对于已经习惯了处处室温的共和国人类而言还是有些太冷了。并且她要画的这张图非常大,外正方形边长一百米,而按照她所采用的3:4:5比例,总共需要画线七百二十米。这对于弯腰慢走的动作而言,可不是一段很短的距离啊。
所以汤义要保证这幅图真的能够被“超软糖”感知到,因此她没有选择画在缺少“软糖”生存的紫甘蓝苔原深处,而是画在了河流两岸“软糖”生活较为密集的区域。
那些区域虽然也长着那种微小植物构成的皱缩的“叶片”,却因为土壤较为湿润的缘故,“软糖”分布还较为密集。汤义画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量好比例并准确地用喷雾器在那河岸的苔原上画出那个巨大的弦图——巨大是对于人类而言的,而对于以整个伊甸为自身的“超软糖”,恐怕也不过是一个小点儿而已。
但她期望着“超软糖”能对这图案发出反应。
画好图之后,汤义就收拾好工具,站在那绛紫色边框的弦图旁开始等待。然而她一直站在那儿等了两个小时,却不见那些软糖有任何反应。
或许是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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