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天!她那个性实在是翟仲骞无奈,赶紧跟在她身后。
当他们冲出车外,外头的景象真是触目惊心,不过是几十秒的事,学校的教室几乎半毁,不远处山坡地的房屋也塌了一大半。
这时,陆渊、佟武和、伊滕、谢琦及厨子阿姑都陆续跑出来了。
“你们没事就好。”蔷薇正庆幸大家安然无恙,却听见黑暗中有人呼救。
“有人被困在倒塌的屋子里,快来帮忙!”
大伙跟著出去,有人点亮火把照明,只见一个妇女哭喊著“我女儿小青还没跑出来。”
“啊,那是我的学生。”蔷薇记得那个七岁的小女孩。
才说著,大地又震起来,毁损的房屋又塌下一大块上墙。
“快救人!”翟仲骞提醒道。
大伙便立刻动手搬移碎上砖墙,好不容易挖出一个洞,蔷薇立刻往屋里钻进去,翟仲骞根本来不及阻止她。
屋里一片漆黑,她根本没想到危险,一心要找人“小青,你在哪儿?我是老师,快回答我。”
“老师我在这儿。”屋角传来细弱声音。
糟糕,看不见四周!
蔷薇连忙对屋外叫道:“你们尽量让火把靠近屋里!”然后她又边走边对小青说:“别怕,我在这边,慢慢靠近我。”
“我我的脚下能动。”小青啜泣回道。
藉著微弱的光线,蔷薇确认了小青的位置,发现她下半身被一只木柜压著,于是将木柜慢慢移开,把孩子抱在怀里。
“别伯,老师抱你出去,但你的脚可能受伤了,会有点痛,忍耐一下。”
这时,上方的泥灰、砖块下时坠下,打在她们身上。
“蔷薇,屋子快塌了,快出来!”翟仲骞与佟武和齐声大叫。
她抱著小青爬到洞口,大声说:“你们先接孩子出去,她的脚受伤了。”
他们把小青接出来,然后拉著蔷薇用力一扯,硬将她拖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整幢房屋塌下,顿时尘土飞扬,目睹房子成了残垣废瓦,翟仲骞用身子护著蔷薇,摔倒在地上,两人弄得灰头土脸。
这时有几个村民来到,把他们拉起带离现场,安置在空地上。
翟仲骞已无大碍,但想到蔷薇奋不顾身的冲动行径,在心悸之余化成一股怒气,他瞪著她骂道:“你做事有没有用脑袋,还搞不清楚状况就冲进去,万一”
她则神色茫然的左看右看,最后盯著他的脸,用疑惑的声音问:“我是谁?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一惊,发现她的额头正在流血,便浑身战栗、歇斯底里的朝人群大喊“医生!医生在哪儿?”
蔷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翟仲骞怔住,没想到他才被地震、塌屋吓过,她竟然还恶作剧跟他开这种玩笑?
噢喔瞧他紧抿双唇,眼神活像要杀人似的,她立刻虚弱地说:“我的手脚都擦伤了,还有额头被碎砖打到,好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她那撒娇模样,翟仲骞大大呼出一口气,蹲下身子说:“来,到我背上,我背你回去。”
蔷薇微笑,套用他的话说:“那是要背一辈子的喔!”
“我喜欢一辈子,求之不得。”他背著她定向那辆休旅车,期待赶快天亮。
心栖亭
两人浑身泥尘,幸好翟仲骞那辆豪华休旅车设备齐全,小小的沐浴间还有足够的水冲澡。
休息过后,蔷薇躺在床上,一边哎唷哎唷的移动四肢。
翟仲骞拿出一只小行李箱,找出碘酒和纱布“来,手脚都破皮了,先消毒上葯。”
她呻吟一下,任由他为她上葯。
他惋惜地说:“你的额头止血了,但恐怕会留下疤痕。”
“没关系,现在医学进步,这点小疤只要雷射、磨皮就能恢愎原样。”她依然乐观得要命,绝对拒绝伤春悲秋,所以才不知什么叫危险。
翟仲骞收拾好葯品说:“我们必须谈一谈。”
蔷薇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先要答应不教训我。”
他拉下她的手“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佟武和不要你了。”
“什么?”她疑惑,这是教训的话吗?
“难怪佟武和说你是麻烦精,你这种冲动的个性真要不得,行动前怎么不想想万一房子塌下来,怎么办?”
“我那时只想到,要是不争取时间,万一房子塌下来,孩子就没命了。”她反驳道。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安危?但也该顾虑我的感受吧!”他没被压死,倒是吓都吓死了。
“对不起,我不是不顾虑你的感受,只是在那种危急状况下,只能想到要尽快救人。”
“你这种脾气,真叫爱你的人心惊胆颤,下次再”结果他还是狠狠用力的教训她了。
蔷薇乖乖听完训,问他“仲骞,告诉我,你千辛万苦干么要到这穷乡僻壤来?”
当然全都是为了她喽!
但他此刻却摇摇头说:“女人都喜欢问这种无聊问题。”
“不对,女人喜欢问的无聊问题,通常是‘你爱不爱我’啦、‘你为什么爱我’、‘爱我有多少’之类的。”
他嗤笑一声“你问的还不是同一个问题。”
“快点回答我。”她赖在他身上笑了。
翟仲骞嘴角含笑,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事,看到心爱的人开心,比自己开心还要快活。
心栖亭
天渐渐亮了。
外面传来人声,原来村民一起合力清除灾区,他们个个力壮如牛,靠一双手和简单的工具,很快就把地方整理出来,直叫翟仲骞啧啧称奇,因为这些工作在大都市里,要是没有起重机、挖土机,根本无法完成。
不过,令人担心的是有不少受伤的村民,得不到妥善的医疗照顾,因为石家庄根本没有医疗设施,村民要看病,都得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城镇,而救援一时又还没到达。
蔷薇把学校的空地清出来,找了十多个壮丁布置成临时诊疗室,然后又把当初翟仲骞寄来的一大箱葯品搬出来。
然后,蔷薇吩咐说:“把受伤的村民带来这里诊治。”
翟仲骞疑惑问道:“谁要看病,有医生要来了吗?”
“我啊,我来替他们看病。”蔷薇回道。
“你只是教书的,又不是医生,别乱来!”翟仲骞阻止道。
“你听好了,我就、是、医、生!”
“你?!”
“对啊,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
翟仲骞眯起双眼“你哪里像一个医生?”
“只不过没穿白袍罢了,想不到你这么重外表。去去去,去问佟武和我到底是不是医生。”
“没错,她是皮肤科医生,只是不肯好好的在都市里赚钱罢了。”在一旁工作的佟武和回道。
“听到没有?一般的皮外伤还难不倒我,我跟著联合国救援组织’不知帮多少人看过病,去通知村长叫伤患过来。”
翟仲骞看着她,说道:“奇怪,我总觉得我对你的了解很有限。”
“哼!你不知道的事可多”噢喔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翟仲骞追问:“你还有什么事隐瞒我?”
“哪有”她又装傻了,顾左右而言他,指著一名工作人员说:“哎呀!那些酒精不是这样用的。”
“佟武和,”翟仲骞转而求证道:“你跟她最熟,你说”
佟武和也想开溜,连忙说:“啊,差点忘了,我答应要帮忙修补屋顶,下次再聊。”
有鬼!翟仲骞敢肯定佟武和一定知道什么,却不肯透露,否则他干么要心虚的跑了。
他百思不解,只好先加入救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