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私有化的世界,道路私有化、医院私有化、监狱私有化等等,许多原本是公共部门都改变了性质,金钱利润才是最终目的。
云语狼吞虎咽着,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看到街对面“德科特私人诊所”的招牌,他才明白自己又转回来了。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找那个倒霉的老头去,为什么自己要为他付那该死的医疗治疗费。就算当时事出紧急自己付了钱,现在他家里也该来人替他付钱了。自己垫付的钱也该还自己才是,这个狗屎世界让你容不得有半点怜悯。
如果连每天的一元暂住费都交不上的话,恐怕自己要被赶出城去了。失去了城墙的保护,在充满了各种变异生物游荡的野外生存,那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经历。
云语浑身眉梢猛地跳动了几下,习惯性地抚上左脸上那道淡淡疤痕,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令他不愿回忆。
一口气吃掉半包饼干,嘴巴干得厉害,云语也下定了决心。
云语走进了诊所,那个白衣护士还在,正在和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调情什么的。她认出了云语,十分友好地冲他一笑,用悦耳的声音说道:“中午好,尊敬的先生,你的父亲现在很好……”
“他在哪儿?”云语打断她。
“走到尽头,左手边那个房间,”她脾气看起来出奇的好,竟然一点不介意,依旧笑眯眯地向云语指明房间所在。”
云语转回身来,再次打断她:“小姐,你弄错了。早晨我已经告诉过你,他不是我的父亲,而我也不过是一个找不到工作的流浪者,一个穷鬼!”
不知道为什么,云语感到心中那股怒气再也无法压抑,左脸疤痕异常可怖。
她的嘴一下子张得大大的,许久都没能合上,然后说了一声:“真对不起,我以为……我为早晨的错误向你道歉,你救了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并且帮他付了钱……”
云语没有再理她,尽管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什么变得如此出奇的好,径直向病房走去。
老头斜靠在床上,用枕头垫在头下,并且用枕头裹住了花白的头花和耳朵,只露出多皱的瘦脸,两只像皱纹一样的眼睛陌生地看着云语。
云语将半包饼干放在他的床边柜上,道:“尹穆飒先生,首先向您道歉,早晨在荒园外吓着您的是我,不过,我可不是故意在那儿要吓您的,我是在……”他早上的时候从对方身上的身份标示器上,已经知道老人叫作尹穆飒。
扫过云语左脸那道吓人的疤痕,老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光,他笑了笑,笑得很慈祥:“是你?这么说是你救了我?”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磁性,让人忍不住去倾听。“你不应该道歉的,我给你添麻烦了,所以说我应该谢谢你的!”
他挣扎着要起来向云语行礼,云语急忙上前按住他,道:“不,不,是我不好,我当时太……你不必起来的……”
“你请坐,快请坐。”老人热情洋溢地说,不再挣扎要起来。
他的笑容,他的衰老,使得云语心中本来聚集的一腔怒火慢慢地熄灭下来。云语坐在他的床边,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向老人开始讨钱,无论如何,使无法将眼前的这位老人作为发泄对象的。
他那满脸黧黑的周围沟壑纵横,一看就知道户外工作的人,那青筋暴露的手,还有那领口处露出的松弛皮肤,都说明他是辛苦了一辈子而不是享受了一辈子。
云语心里有了一丝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他要回那一百元联邦币,目光犹豫中,他瞥见了床柜上放在那儿的半包饼干,顿时使他打消了那一丝丝不好意思。
他妈的,自个儿都混到了拣人垃圾与狗争食充饥的份上,还他妈的助人为乐!
尹穆飒忽然神秘地“嘘”了一声,示意云语禁声,然后悄悄地对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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