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会无脑,也不可能降智,至于圣母,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他唯一认可的亲人就是严师,如今又死了,他圣母?嫌自己命长吗?
考虑至此,他倒是期待晚上与胡风的见面了,或许从胡风口中能够知道一些东西。当然,这只是胡风说的,或者这只是胡风理解认为的。
从午间开始,灵堂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各阶层的、各年龄段的人都有,呼呼啦啦聚拢了一大堆。
江毅命人维持好秩序,不管是谁,不论高低贵贱,不论年龄大小,排队进入,否则驱离,热闹的人堆马上就安静了,一个一个老老实实的排着队来给严师的灵位上香祭拜。
江毅一看,估计在京师人口中自己与刘成虎、张狗儿这俩货的名声差不多了,恶名远播了吧。管他呢,爱咋咋的。
许多着锦绣华服的人,祭拜完严师出了灵堂后依然不肯走,一个个的拿着拜帖要求见江毅面谈一些事宜。
江毅看着卫兵拿来的一沓拜帖,这些都是高官勋贵的管家或主事,一看名字就知这些人要谈什么,遂命卫兵将他们带到中军大帐去。
等江毅回到中军大帐时,里面坐了二十多个人,个个华贵无比,牛气冲天,但自打江毅一出现,马上就换了一副模样,个个讨好似的跟江毅打着招呼。
江毅说道:“我知道诸位来找我何事,我还等着陪我恩师呢,我就直说了吧,免得耽误时间。
我知道你们都是主家派来跟我协商的,你们的主家攻击我的部队,杀害我的士兵,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家或主人:伤亡我多少士兵,就给我送来多少个人。他要是不愿意送来也行,从明天晚上开始,我派人挨家亲自去抓。
我再说一遍,杀死我几个士兵,我就砍他家多少颗脑袋,伤我几个士兵,我就砍他家多少个人的手脚。
我说完了,你们都走吧。”
话毕,江毅转身大步离去。
要搁在往常,江毅肯定又要狠狠的敲诈他们一番,可眼下还不是时候,先杀人立威,再诛心敲诈嘛,不用着急。
反正他们的产业都在京师,他们又不舍得跑,只要不把他们往死路上、绝路上逼,他们决计不会翻脸的。
江毅跪坐在灵堂内,突然心里有一阵莫名的忐忑,他强安下心来思考,想必乾州已经知晓此事了吧,回去该怎么跟师母交待呢?
江毅猜的没错,此时的乾州已经乱了,准确的说是邯郸的严府乱了。
自江毅得到严师亡故的消息后,就命侦骑快报给薛城元了,反正早晚都要知道这事的,不如早知道的好。
在给严府告知恩师亡故的事上,江毅耍了个滑头,让薛城元去说,他在信里告诉薛城元:不要管我在京师怎么做,你只负责安抚好严师一家就行。
此时的薛城元,苦着一张老脸,满脸的泪水,劝慰一阵师母,又劝慰一阵严从喻,再劝慰一阵严从茹,忙的不亦乐乎,心里骂江毅千遍万遍都不厌倦。
当薛城元小心谨慎、结结巴巴的将严师亡故的消息说给严母众人时,严母当时就晕倒了,幸亏薛城元临去时还专门安排了郎中在严府门外听命,依然还是乱做一团。
最后薛城元将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严从喻,严从喻听完勃然大怒,大骂奸宦误国,擅杀父亲,就不怕朝堂不服吗?
心里其实也把太后皇帝斥怪了一顿,但他们与江毅不同,他们受的就是君君臣臣的忠君教育,君为臣纲嘛,再怒,也不敢说出来。
他们不像江毅,他才不忠这个世界的皇帝太后的,开玩笑,他们都是什么啊?不值一提。大朝会上,骂百官、骂皇帝、指着太后说灭族,谁咬他蛋了?
薛城元将江毅的话也告诉给了严从喻,两人心安之余也是担心江毅别在京师太出格,迎回严师的尸身就可以了,别的以后再说,他们岂能知眼下的京师、眼下的江毅?
先不说军营中的事务,就家里这一摊,严从喻有心想来京师,迎父亲魂归故里,亦是不能了。
便和薛城元商量了很久,找了一个相对闲的一个人——封开,两人将想法与严母的嘱托都交给了封开。
让封开即可赶赴京师与江毅汇合,把大家的口信传给江毅,让江毅立刻率众返回邯郸。
江毅哪知邯郸的事情,在灵堂跪坐了一个下午,看着来祭拜上香的人终于没有了,正欲起身,最后一名悼念者转身出灵堂时,悄悄扔给他一个纸团。
江毅心骂胡风道,娘的,就见个面聊点事而已,搞的地下党接头似的,你好歹也是一个丞相呢。
打开纸团,上写“酉时末,映月茶楼。”
江毅起身招来卫兵,马上派侦骑、暗探打探映月茶楼,那可不是他江毅的地盘,他得必须做好部署安排。
不到半个时辰,侦骑回报打探结果,于是亲卫营二百人全体便装出动,将附近严密监控起来。
江毅身边就带了两个亲卫,踩着点,准时出现在映月茶楼,在二楼的包间,江毅见到了胡风。
胡风一见江毅的到来,乐呵呵的说:“你江毅自打进了京师,就未有过安稳,一天一个惊天霹雳,长久下去,京师焉有安稳日子可过呀。”
江毅道:“胡相啊,我也不想这样啊,你说我不想在邯郸过安稳日子吗?可朝廷不答应啊。”
胡风又是一乐,然后道:“老夫就接着昨日的话,继续给你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