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巫寨主来我道门所谓何事?贫道久不在山门,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巫行云上前便是拜倒:“小女巫行云已非什么巫家寨寨主,小女仰慕道长之道法,不远万里来此道明山,想跟随道长修行道法,还请道长成全,收入门中。”
方道明不禁一怔,心料这女子必是因为情郎身死,心灰意冷,才离开南疆巫道,来此学道,当下遂道:“你虽是与我有过交情,但我道明宗并非收容之地,而且修道之苦,超乎想象,一朝不成,便落得个道消身陨的下场,非资质出众,道心坚稳之人不得入我门下,你能持否?”
“启禀教尊,巫行云有资质,更有道心,请教尊恩准。”巫行云这一拜,便是连称呼也改了。
方道明略一沉吟,便是答应:“也罢,本尊便允了你,不过本尊却没空教你,我徒儿鹤云子颇有良师风范,而且修行岁月尚在本尊之上,你便拜在她门下,做个三代弟子吧。”
巫行云此行只为离开伤心之地,修行道法却在其次,对拜于谁的门下更是毫不在意,当下即对鹤云子行了拜师之礼,做了道明宗第三代大弟子。
方道明也有自家打算,道明宗二代弟子中,他对鹤云子极是器重,更是不惜用火凤精血为其改造肉身,助其道法修行,但因教中事务繁忙,占去鹤云子部分时间,不能专心修行,而且方道明将自南疆蛤蟆老祖处得来的修丹大本经与日月乾坤炉也一起给了鹤云子,着其负责百草园炼丹一事,无疑也是耽误其修行,所幸今日来了巫行云,身为巫家寨寨主,管理之力尚在鹤云子之上,便能助鹤云子一臂之力,打理教中事务,使这徒儿能够专注修行,心无旁鹜,所以才让巫行云拜在其门下。
“门中可有其它要事?”
方道明开口一问,眼神却是转向鹤云子。
“启禀师傅,这一年来并无要事,只是半年前来了一位姓齐的姑娘,想要拜见师傅,后被弟子述明师傅不在门中,她便又去了。一月前,玲珑山庄的赵光吾赵道长前来拜山,可惜师傅不在,由大师伯接待数日,他便回转玲珑山庄了。”
方道明暗自嘀咕,那姓齐的女子莫非是齐金贝不成,她中了淫毒,被庄万古带走,与我何干,暂且不用管她,且先问问大哥赵光吾前来所谓何事。
“大哥,赵道长可言明为何事而来?”
“不曾言明,只是听说你不在教中,颇为可惜,逗留了几日,便是告辞了。”应忘尘苦修鸿蒙仙诀,真武大口法,祭练混元一气鼎,道法已是浑厚之极,竟然开始参悟地仙境界了。
“也罢,暂且不理,此间无事,诸位可以散去了。”方道明遣散众人,同时喝住帝云子:“帝云子,你且领着所有二代弟子去传功台等候,为师要检查你们的修行情况。”
帝云子一声“谨遵师命,便领着诸位师弟师妹去了。”
待到众人散尽,大殿之内只留下了韩清慧与方道明两人。
前者冷冷清喝:“你唤我留下所谓何事?”
方道明温和笑道:“也无他事,只想问问你最近修行如何?”
韩清慧柳媚一竖,便欲发作,但又强行忍下,闷声闷气道:“我已渡过九霄神雷劫,为何还是对地仙一道毫无感悟?”
方道明呵然笑道:“你莫心急,修行一事,重勤奋,重天赋,亦重机缘,你现在唯独缺少机缘,当年我亦苦苦无法参透,甚至前往星河殿低声下气求人指点,却依然不成,后来我的机缘却应在你身上,那日你蛮荒遇险,我心急如焚,拼尽全力,冥冥之中,却是心灵福至,居然让我参透虚空地仙之道,后来又回山闭关二十年,方才地仙大成。”
方道明突然发现韩清慧渐渐面色不善,陡然止住,讪讪嘿笑,后者却是一声冷哼,转身回了自己山头。
方道明心中还有一事牵挂,随即到了山腰道明寺,寻着地藏大师,将自己阴曹之行的遭遇一一详述,惹得后者唏嘘不已,佛号不断。
“贫僧至今方知自家出处,教尊这份恩情,贫僧实难报答。”
“大师此言却是着相了,若非大师所赠佛家舍利,说不定我便困在阴曹,终生不得脱困了,自有大师于我的因,才有我于大师的果,此枚佛家舍利中有大师本尊传给大师的一切,还请大师暂且收下,另日再归还与我。”
地藏大师一声佛号,接过舍利,双掌合十,片刻功夫便是了然一切,顿时变得宝相庄严,身后化出一尊佛像影像。这佛像却是奇怪,左右对称,泾渭分明,左眼有神,右眼空洞,左脸生机,右脸衰败,左手生印,右手死印,仿佛徘徊于生死之间,又似游走于生灵、阴曹边缘。
方道明暗暗惊喝:“佛法参悟,阿赖耶识,生死古佛!”
“阿弥陀佛,贫僧得传地藏佛法真谛,领悟地藏不空,阿赖耶识生死佛,对于转世投胎一道也有了些许认识,那件事便交由贫僧去做吧。”
“也好,请大师留心此子,待他五岁之时,将其引上山来,我收他为徒,传他道法。”
“谨遵教尊之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