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白废,成年人的可塑性有限,不能完全融入和适应那个社会,无论做什么都很难成功。”
话音刚落,车就开进了大院,朱桉匆忙下车去,小李赶在后面说,“朱副县长,我送你去火车站!”朱桉略一顿,从兜里拿出把钥匙撇给小李,“辛苦你开我的车送站,私事别开公车,现在什么形式你又不是不知道?”
十多分钟后,朱桉从家属楼里出来,他换上了件浅灰色的修身羽绒服,戴了板材的黑框眼镜,背了个单肩的休闲包,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俨然是个颇有朝气的青年人。这时小李也把朱桉那辆半旧的帕萨特提了出来,他一上车,小李就嘿嘿的笑开,小声促狭道,“放寒假了,党校的研究生课不用上了,您舅舅一家也去海南过年了,我说您怎么还往北京跑,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朱桉表情难看的苦笑起来,“还佳人有约?说得真好听。我这要去相亲你都看出来了?”“嗯,您这两年一去相对象,就收拾得特别精神!”“过了今年就三十五了,再不拾掇一下,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光棍了!”“就您这条件还能不好找?是眼光太高了吧?”
朱桉默然片刻,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辈子结一次婚,还是希望婚姻里有爱情的,如果单纯为条件合适而结婚,我也不会蹉跎到现在,可是爱情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培育的,我又太忙,没有这个心力!所以,矛盾得很!”
小李觉得自己这个话头起得不好,新春在望,正是人最热望于阖家团圆的时候,朱桉父亲早亡,母亲过世不久,他还没娶妻成家,仕途再顺也还是孤苦难言,小李忙笑着说,“这要看缘分,没准这回缘分就到了,您和那姑娘来个一见钟情,开春就把媳妇娶回家了!”说罢,他赶紧换了个话题。
朱桉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在路边找了个饭店,一边吃饭,一边看材料,期间还接了舅舅从海南打来的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和那姑娘聊聊,早日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而表妹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向他邀功,说那个姑娘是她同学实习时认识的师姐,温柔聪明人又美,所以一定要好好谢谢她这个妹妹,等她回北京后请她吃大餐。
朱桉按照表妹给的手机号码和那位姑娘确定了第二天上午见面,等他看完材料从饭店出来时,已经接近午夜了。宽阔的马路上难得的车少,几辆车呼啸而过,速度还挺快的。天上稀稀疏疏的飘下了雪花,再加上经久不散的雾霾,明晃晃的路灯,却照不亮路,看不到稍远的地方。
口袋里的手机又短促的响了一声,朱桉以为是次日要见的姑娘,拿出手机看,却是表妹发来微信,心中升出了隐隐的失落,在这个年前飘雪的寒冷冬夜。
“哥,在吗?”
“干什么?夜猫子。”
“我同学从她学姐的朋友圈偷了两张照片,发给你啊?”
“嗯。”
紧接着,表妹连发来三张照片,朱桉点开其中一张,照片刚下载了一半,跑车轰鸣的发动机声由远及近,仿佛野性难驯的猛兽,紧接着,一声尖利刺耳的吱嘎声,急刹后,手机掉在薄雪覆盖的路面上,而朱桉,飞出几米后,直挺挺的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