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认为他会杀嬴政他能杀嬴政这没什么要是人人都这么认为的话那就要出问题了,要出大问题了。
见嫪毐问的认真于缨道:“这还用问,整个秦国乃至整个战国都知道嫪侯爷有这个能力,其它几国的百姓都在等着看你的举动。”
嫪毐心中一沉,不用猜想嫪毐肯定这是嬴政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和展示出来的错觉,他为什么这么干,一是为了铲灭自己做正名准备,二是要借此引出对他不满者,自己就像是一块磁石一般会将各处对他嬴政不满的人都吸引过来,而他嬴政就会在最后的时候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如此一来他的天下就安稳了,这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嫪毐感到后背上微微一寒,自己和这些古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不论是吕不韦的隐忍,还是嬴政的狡猾,自己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只扯线木偶一般,人家想怎么提就怎么提,嫪毐此时才知道自己太大意了,他面对的是千古一帝,并不是普通的人物,对待这样的人就是一丝一毫的放松都会带来杀身之祸,嫪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们都不要离开这里了,想必只要你们出了这个大门就会被嬴政的人监视,最后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嫪毐缓缓说来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寒。
“什么意思?你想借此恐吓我们?”于缨哼道。
嫪毐叹口气道:“你们都上了嬴政的当了。”
当天夜里嫪毐整夜都在想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尹鹫。
尹鹫现在是禁卫统领,秦王身边最红的人物了,他负责着秦王的安全保卫工作,以往这个职位都是世家们的才能坐位子,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从草根中长起来的尹鹫把持着,不能不说现在的秦王并不如何信任那些所谓的世家,想想也是,吕不韦在朝堂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和一众世家们早就已经和成了一团再也难分彼此,这样的情况下以嬴政的多疑猜忌自然不会相信任何人。
他和吕不韦的计划很简单,筹集人手,在雍城秦王观礼的时候一举将他斩杀,像这种谋国之事到了这个层面上就没有什么太深奥的技巧了,关键就是看谁先动手,谁占据优势,谁的拳头硬,仅此而已,越是繁琐的计划越容易出纰漏,所以两人的计划就是这般的简单,他们也有这个势力去完成这件事,现在所剩的就是等着时间一点一滴的到来了,而徐福那边也在紧张的筹备着,各地筛选上来的童男童女都送到了他那里,现在所剩的就是物资和一些匠人了,似乎一切都按照计划在前进着,每个人都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往最后的时光靠拢着,嫪毐如此,吕不韦如此,嬴政也是如此,远在雍城的稚女更是如此,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能够知道结果如何呢?
尹鹫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桌上放着一小坛酒,坛子很小,相信里面装不下几口酒,尹鹫也是不敢多喝的,他已经近几年没有沾过酒了,大概是从进了咸阳之后当上这禁卫头领开始就不再喝酒了,一是职责所在,二是他所谋者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更不能让自己陷入沉醉之中,哪怕是微醉都不可以,但是几天他十分想喝酒,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以至于他现在还在看着桌上的酒水发呆,而不是一口豪饮,许久后尹鹫将眼睛微微闭上,手指轻轻而有节奏的敲击着几面,酒水在碗中泛起一个有一个的涟漪,这样许久以后,尹鹫才睁开眼睛,原本在塞外晒得黝黑的脸庞现在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白皙,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不,就像是一块透明的薄玉,光润中带着一丝妖异,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腰间的短剑,大拇指来回摩擦着剑鞘上的纹路,时间没有多久了,在他看来嬴政必死无疑了,这点毫无疑问,但是他也不会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但是他一无所惧,他的人生就是报恩,就是报答灰袍男子的恩情,这样的生活枯燥乏味,就好像是永远没有止境的苍白旅途,沿路没有风景,四周苍白一片,死才是人生的解脱,旅途的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