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好的东西使劲的往穆双怀里塞,看着穆双心里就高兴。
新奇劲总有过去的时候,邻居们都走了。穆双背刘婶和刘文昌的妻子叫走之后,堂屋里便只剩下了刘文辉父子三人和阿榜、梅松、武松几个。说起三年前的往事,刘文昌立刻跳着脚骂。
刘文辉微微一笑:“哥,这也不能怪武装部的人,那时候我都以为我死定了,谁知道竟然活着回来了,这几个都是我的兄弟,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他们也都是可怜人,现在就剩下他们,我回家就把他们带来了。”
老刘点点头,将烟袋锅里的烟灰磕掉:“你们都是好样的,没给咱中国人丢脸,都是狗剩的生死战友,那就是我的孩子,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别拘束,狗剩他娘,再那些吃的,几个棒小伙哪一点怎么够?再那些花生来。”
男人在屋里聊天下大事,女人们就在屋里聊鸡毛蒜皮的小事。穆双今天表现的不错,在刘婶和嫂子面前放的很开,没有将城市女人的娇小姐脾气带到这里来,完全是一个农村孩子样,有什么说什么,惹得刘婶和嫂子呵呵的笑。
其实这也不奇怪,穆双家就她和穆万年,穆万年工作忙,小女孩从小就担起了照顾父亲的任务,家里的事情他可是门清。穆万年也是从山村里出来的,穆双在十岁之前一直留在老家,农村是什么样子他清清楚楚,所在刘文辉的家里没有什么拘束。
刘家的灯一直亮到后半夜。前厅的灯灭的就更晚。刘文辉有很多话给父亲说,五年了,自己从来没有给家里写过一封信,也没有听到家里任何的消息。老刘当年的棍棒教育让刘文辉忌惮的很深,每次想起屁股蛋子就会感到疼的厉害。但是这一次回来却发现父亲老了,原本那个威严的父亲竟然已经有了白头发,身子也没有以前结实了。如果这时候老刘拿起棍棒追着刘文辉满村子的跑,他一定追不上的。
那一夜刘文辉睡的很舒服。全身彻底放松下来,每一处细胞都在欢快的跳,就算睡着了脸上也是带着微笑的。没有做梦,脑袋一挨到枕头便沉沉的睡去。他从来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过。熟悉的气味,寂静的环境,让刘文辉觉得安全。他不在害怕,不在紧张,肌肉放松,呼吸绵长,就像个孩子。
不仅仅是刘文辉,阿榜、梅松、武松也是一样。再也不用担心突然到来的袭击,也不用关心周围是不是还有狼虫虎豹。身旁没有炸弹,脑袋顶上不会飞过子弹,也不是在冰冷的岩洞里。暖和的火炕,绵软的被子,就觉得整个人都是暖和的,格外舒服。
这样的日子他们一直都很向往,在别人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他们就是一种奢望。今天终于享受了一下,的确很舒服,很美好,如果能永远的这么睡觉那该是多美的事情。
早上没人打扰刘文辉几人。老刘看着偏屋的门,听着里面均匀的呼噜声,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三年前晴天霹雳一般,一个儿子竟然死了。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下多了四个儿子,老刘走路的腰板都赢了几分。倒背着双手,嘴里叼着旱烟袋,披上大氅快步的朝村外走。路上碰见人都会笑呵呵的打几声招呼,让这些平时看惯了老刘黑脸的村民觉得老刘不正常。但是大家都觉得这是好事,老刘也能笑,那还有什么事客服不了的?
刘文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他是被饿醒的。反应的半天才看清楚这里是家,房顶上被烟熏火燎弄的黑咚咚,墙角堆着粮食,被子上还有阳光的味道。刘文辉竟然赖床了。几年来,就算最舒适的地方也是湿漉漉的,今天的被窝很暖和,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起床。
院子里的吵闹影响了刘文辉的行。相熟的几家亲戚已经来了,正拉着穆双在院子里说话。三个姑姑,两个姨妈一个劲的夸赞穆双张的好看,有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嘲讽自己的儿媳妇,热的刘婶笑的嘴都合不拢。有人趴在窗户上踮着脚看里面睡觉的刘文辉。一会一个一会一个严重影响了刘文辉睡觉的心情,他没有被人参观睡觉的习惯。
当刘文辉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竟然有好大一堆人。除了七大姑八大姨,自己熟悉的几个表兄弟之外,很多人竟然不认识。长辈们一个个介绍,刘文辉竟然和大人一样摸着一个表弟的脑袋夸奖他章的虎头虎脑。那表弟以为,这个时候的刘文辉是个外人,不断的往娘的身后躲。
女人们围着刘文辉一会哭一会笑,说的相当热闹。好几个还将鼻涕眼泪抹在刘文辉的军装上,搞的刘文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以为阿榜、梅松、武松几人没有起床,一转身才发现,那几个小子坐在堂屋里吃的正欢,还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不过看的出来几个人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羡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