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甲是被人抬回来。
看着眼前的屋顶,黑洞洞的好像要吃了自己。黎洪甲感觉到了疲惫,是从内心一直到身体的疲惫,全身的疲惫。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但是什么地方才是休息的地方?什么时候才是休息的时候?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休息,父亲过世后,家里的一切都改变了,以前的辉煌没有了。
黎洪甲是家里的长子,本来他在父亲面前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孩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军人,如今才当上越北军团的总指挥。下一刻他的路在那里?没有父亲的庇护他还能有什么作为?这个问题他在很早以前就在问自己,答案总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战争是他留在越北的唯一手段。没有战争,他这个越北军区的指挥官屁都不是,只要河内的那些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他送进无尽的深渊。他需要战争!
然而,这场仗已经打了十年,十年来自己费尽心机,但很多事情都没有按照他的心里来,被自己看好的阮伟武一次次的败在对手的面前。到了最后,竟然跑到了国防部长的麾下,险些做了自己的敌人。如果不是死在战场上,黎洪甲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那个和怪物一样的家伙再回到高平的时候,就能和自己平分秋色。
李进勇这个人不错,至少他没有阮伟武的高傲。一场胜仗,让黎洪甲看见了希望,虽然说战前的任务这个时候已经成了笑话,他也知道只要越北还有驻军,自己这个总指挥就不能离开。只要自己小心翼翼,别让自己输得太惨,偶尔还能有几场小胜利,那就是自己的成就,这个总指挥的位子就牢固的很。
黎洪甲长叹一声,嘴里不断问着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父亲那么早的死,为什么阮伟武不听自己的,为什么河内的那些人认为这场战争打不下去,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堂堂正正的胜利一场。各种各样的问题在黎洪甲的脑子里翻来覆去。整整一夜,黎洪甲都是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一缕曙光从窗户照进来,角度刚刚好,刺眼的阳光洒在黎洪甲的脸上。阳光刺激着黎洪甲的眼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哗哗的就和水一样。顺着脸颊流到耳朵后面,钻入枕头里。
用了一夜的时间,黎洪甲想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越北的战斗绝对不能停止,只要战争结束,那自己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既然河内的人想要停下战斗,自己就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来人!来人!”
一名勤务兵连忙跑进来。黎洪甲瞪着血红的眼睛:“去,将邓上校,农少将,还有阮少将,通知所有人,开会,就在作战室!”
勤务兵急匆匆跑了。黎洪甲深吸一口气,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穿上军装,每一颗扣子都仔细的扣,军帽戴在最合适的位置,军裤的缝隙落在两侧,裤腿正好遮住皮鞋上的鞋带。黝黑的皮鞋泛着亮光。站在镜子前面,全身上下都收拾的很得体,只有那一双眼睛泛着红色,就好像一头野兽。
在792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刘文辉每天和胡麻子通电话。刚开始那几天,每天胡麻子都要先骂一通,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见刘文辉一个劲的讨好,胡麻子也就渐渐不骂了。
高建军对于刘文辉几人的擅自行动非常的生气,曾经扬言等着几个家伙回来,立刻枪决。然而话这么说,让附近驻军接应的命令或者说请求,高建军还是做的一丝不苟。每当说起这三个家伙的时候,高建军总是要骂几句。到了最后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许大志将这解读为,爱之深责之切。
今天一早,刘文辉刚刚走进792团的指挥部,史良就高兴的对刘文辉道:“看看,这是军区的报纸,今天早上刚刚送来的,看看这上面,我们792团这次可算露脸了,头版头条,着重说了占领猫猫跳峡谷的战斗。”
报纸是军区专门为前线的将士办的,没个星期才有一期,而且规定,凡是有我军的地方,报纸就必须送到。深山老林的打仗,没有外面的消息这可不行。
报纸的头版用了整整一版,讲述了猫猫跳峡谷的站头。将792团说的如同天兵天将一样,什么包抄合围,什么穿插分割,什么诱敌深入,什么围歼,各种各样的战术术语,如同小说一样惊心动魄。就连那条大大的裂缝都做了详细的叙述,对于林场或者说蟒蛇、狼牙、猎豹三个小队的事情只字未提。
史良的脸上有些尴尬,拍拍刘文辉的肩膀:“兄弟,别难过,你们是保密部队,很多事情不能拿出来说的。”
刘文辉呵呵一笑:“没提就是好事,说明我们此次擅自行动的事情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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