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进的里面。
张顺把闹江州,跟宋江上山的事,一一告诉了。后说宋江见患背疮,特地来请神医,都实诉了。
安道全道:“梁山好汉都是义士,去走一遭最好;只是拙妇亡过,家中别无亲人,离远不得,以此难出。”
张顺苦苦求告:“若是兄长推却不去,张顺也难回山。”
安道全道:“再作商议。”
张顺、石秀百般哀告,安道全方才应允。
到的晚间,安道全关了药铺,便带张顺、石秀来吃酒。
安道全带二人去的地方却不是酒楼,而是一个烟花娼妓李巧奴家。
这李巧奴生的十分美丽,安道全以此眷顾他。
李巧奴也十分给安道全这恩客面子,便拜张顺、石秀为叔叔,十分殷勤。
酒至半酣,安道全对巧奴说道:“我今晚就你这里宿歇,明日早,和这两个兄弟去山东地面走一遭,多则是一个月,少是二十余日,便回来望你。”
那李巧奴听得这金主一月不上门,也不管张顺、石秀还在一旁,当即变了脸色道:“我却不要你去。你若不依我口,再也休上我门!”
安道全哄道:“我药囊都已收拾了,只要动身,明日便去。你且宽心,我便去也,又不耽搁。”
李巧奴撒娇撒痴,便倒在安道全怀里,说道:“你若还不依我,去了,我只咒得你肉片片儿飞!”
石秀、张顺都不是好女色的人,听的李巧奴这话,恨不得活剐了这婆娘。
只是碍着安道全面子,不好发作。
看看天色晚了,安道全大醉倒了,搀去巧奴房里,睡在床上。
巧奴却来发付张顺、石秀道:“你们自归去,我家又没睡处。”
张顺却怕安道全躲了,寻他不着,道:“只待哥哥酒醒同去。”
李巧奴撵了几次,看撵不动二人,只得让他们在门首小房里歇息。
二人回的房中,哪能睡得着。
石秀道:“看安道全模样,早已色迷心窍,只怕我们明日走不了。”
张顺看了看窗外,咬牙道:“干脆做翻李巧奴那贱人,不怕他不跟我们走。”
石秀想了想,摇头道:“这娼妓虽然可恶,但山寨规矩不能坏,否则回去必然要受责罚。而且若恼了这安道全,只怕他不肯用心救公明哥哥。”
张顺皱眉道:“你说的也是,史进哥哥是天下闻名的善人,到时安道全有恃无恐,只怕不肯救公明哥哥。可若不杀那贱人,她又不肯放神医与我们同去。”
石秀想了想道:“自古婊子爱钱,明日若是那厮不放安道全,我们便先回去,叫杨雄兄弟过江来,让他装作财主管家,便说有个财主听得李巧奴之名,在江边设宴,重金请她去赴宴。到时我们便在江边挟持了他,兄弟再来城中请安道全,不怕他不去。这般虽然也坏了山寨规矩,好歹没伤人命,又为的救人,军政司当也不至于责罚我们。”
张顺闻言,点头道:“哥哥好计,安神医爱那娼妓时,也把她带上山去,不愁他不好好医治哥哥。”
二人又商量了一阵,这才睡去。
次日,石秀、张顺起来,便来找安道全。
在房外等了一阵,李巧奴那厮才出来,道:“安神医昨夜醉酒伤风,去不成山东了,你们自回去吧。”
石秀、张顺已经商议定了,听得李巧奴之言,也没着恼,拱手道:“我家哥哥病重,既然安神医去不得,我们便另寻高明。还请你代我们和神医告别。”
李巧奴还真怕这二人纠缠安道全,坏了她生意,看二人好说好话,便也笑吟吟的答应下来。
石秀、张顺出的城,又寻船渡过江来,找到杨雄、张横,说了城中之事。
杨雄、石秀、张顺便又渡过江来,三人也不寻那大酒店,免得人多口杂,不好摆弄,只在江边找了一个村中酒店。
石秀在酒店吃酒等人,杨雄、张顺往城中而来。
张顺领着杨雄到的李巧奴家外面便藏了。
杨雄便上前叩门,虔婆打开门,看杨雄面生,便问道:“客人寻谁?”
杨雄笑道:“我家官人在江边待客,听得这里李巧奴之名,特意让我请姑娘去江边作陪。这是二十两金子,到的地头,我家官人开心了,还有赏赐。”
说着,拿出二十两金子来。
平日李巧奴也陪一些客人出城玩耍,不过都是熟客。
如今世道不太平,虔婆本不愿让李巧奴随便出城,害怕被人劫持了去,但是看到二十两金子,又看杨雄颇有些威仪,不像强盗,便道:“让巧奴出城也不妨,只是黄昏前一定要回来,你家官人可愿意?”
杨雄点头道:“这个自然,我家官人也是在江边待客,到的晚间也要回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