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秦从文是个孝子,他是被寡母拉扯大的,读书识字,生活琐碎的事情都是方氏张罗着,秦家的生意虽然是自己经管着,可起初却是方氏帮着拉起来的,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秦家也有了今日的脸面和名声。
所以对于方氏,秦从文除了心怀畏惧,但也十分的尊敬。
正所谓娘叫儿跪,儿不得不跪。
秦从文掀起袍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方氏面前,连个蒲团也没有垫。
“娘,即使是您怪我,当儿子的今天也要说几句心里话了。”秦从文沉声道:“娘,我从来没有怪过您宠爱妹妹,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让着她,因为我知道我是做哥哥的,我必须得这样做。可是娘,妹妹已经嫁人为妇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她不可以在任性枉为了。”
“我任性枉为?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秦凤歌有些不依不饶起来,从小到大还没有要敢这么说过自己,尤其是大哥,今天他居然为了那对母女这样说自己?
“难道不是吗?你不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成天的往娘家跑,妇德啊,女戒啊,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有,兰园怀着我秦家的骨肉,你即使对她有什么意见,也不该出手伤人!现在她们母女三人都平安着,你不找个地方敢紧偷乐去,还在这里煽风点火!秦凤歌,你是知府夫人呢,有没有点常识,杀了人是会做牢的。”
秦凤歌被训得厉害,觉得自己失了脸面,她不顾自己是个快四十岁的人了,一头扎进了方氏的怀里,“娘,您看看大哥,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骂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算了……”
方婉茹有些头痛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姑,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那些村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娘给你作主,没有人敢骂你。”方氏一边安抚着秦凤歌,一边用眼睛狠狠的瞪着秦从文。
秦从文胸中憋着的那一口气,几乎要把自己的胸膛膨胀粉碎,“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您还能不能讲点道理?她做错了事儿,你不罚她还要纵容她,如果再这样下去,终究有一天您也保不了她!上次她们母子绑架三丫头勒索我的事就已经不小了,难不成您还真想看着她杀人放火不成?”
“老爷,您刚刚说的那,那绑架三丫头的事儿,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方婉茹在一旁坐不住了,她从秦从文的话里听出了点猫腻来。
秦从文见事情败露,也没多另掩饰,就把秦凤歌和公孙锦母子俩如果密谋绑架秦黛心,意图让自己拿赎金救人,他们抓匪立功的事说了一遍,反正她们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个亲人的感受,自己又何必为她们遮掩。
方婉茹越听越气,敢情她们竟然把如意算盘打到自己头上来了。要说绑架三丫头,这事儿她没意思,反正自己也不想看见那丫头快活,可那一万两的赎金可是真真的从自己家腰包往外掏啊!自家人坑害自家人,亏她们想得出来。
“娘,当初这事儿您知不知情?”
方氏不言语。
沉默就等同于默认。
方婉茹的心瞬间跌至冰水里,她轻轻的打了个冷战,婆婆 偏心的事自己一直都知道,可她总想着大家是自己人,况且姑姑也就相公这么一个儿子,即便是偏疼小女儿一些,大方面总不会差的太离谱。
如今看来,是自己错了。
夫妻二人的反应都落在方氏的眼里,她闭上眼睛无力的叹了声气,随后她扶起怀里的秦凤歌,轻声安抚道:“闺女,你去歇会吧,让娘静静。”
秦凤歌假意抽泣了几声,她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儿不招人待见,大哥虽然能包容她,但表姐可不一定了,所以还是赶快消失一下比较好。
所以她听从了方氏的话,扭着离开了方氏的屋子。
秦凤歌走了,屋子里好一阵沉默。
“你们也回去吧,我歇会儿。”方氏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婉茹没想到婆婆会下逐客令,她心里虽然觉得很委屈,可她知道方氏的话向来说一不二,既然此时她不想解释,你即使是穷追猛打也没有用,只会增加方氏对自己的反感而已。
“老爷,咱们先回去吧,让娘静一静,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方婉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其实她心里的火都窜到嗓子眼儿了。
秦从文见方氏紧闭双目,什么也不打算说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话是白说了,他叹了一口,失落的站起身来,跟着方婉茹离开了方氏的院子,连礼都没有行。
直到屋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方氏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