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底几十年的陈年秘密被人一语道破,这种滋味肯定不会太好受。
万妈妈,哦,不,此时我们应该称呼她方碧影,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秦黛心会知晓她的身份。既是能唤出方碧影这个名字,那么自然也会知晓方碧影的故事。
方碧影呆若木鸡,不知道该如此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秦黛心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当年的事儿,我知道一些,只是还有些地方不太清楚,你来的正好,若是无事,刚巧可以帮我解了这些疑惑。”她说得极为轻松,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一般。
一旁的万妈妈听得冷汗涔涔,几度欲开口说话,却是只蠕得动嘴唇,发不出一个音了。
“当日你大婚在即,却突然发了病,这其中可别有内情?是不是你那位姐姐暗中做了什么?”
她问得这样直接,几乎直奔命门。
方碧影的眼中浮现出了极大的痛苦神色,这事儿过去有三十多年了,每每想起来,还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恨,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越来越深。
“是她!”方碧影咬牙道:“就是因为她,我才被人视为怪物,是不祥的人,也是因为她,我才会大婚前被人唾弃,落得个终身未嫁的下场。”方碧影说的她,自然是指方氏。
她的话声声血泪,字字诛心,更像是控诉。
“当初你中了她的计,全身红疹,破溃,后来你又是怎么好的?你又是如何离开的方家?”当年事发后,方家二小姐在方家便成了忌讳,从没有人敢提起来,渐渐的,人们就忘了方家还有这么一位庶出的二小姐。
方碧影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道:“当年我中了她的计,喝下了带毒的酸梅汁,才有了后来被她取而代之的事儿。我就是太信任她,才会落得这个下场,方家的人都只关心秦家的聘礼,谁还会去管我这个满身脓疮庶女的死活?他们把我扔在后院不闻不问,连大夫都不给我请,就因为她说这是会传染的病,会要人命的。”
秦黛心沉默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保持聆听者的身份吧。
“没过几天,我便被饿得只剩一口气了,他们准备了一口棺材,把还没咽气的我扔了进去,抬到了乱葬岗。”方碧影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她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死呢,没死呢!”
秦黛心能理解她的心情,被好姐妹出卖,被家人抛弃,然后失去所有的一切,只能躺在那样的地方等死……
恨,已经不能诠释她的心情了。女人的嫉妒就好比是生化武器,可怕的程度远远超出人类的预知。
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谁救了你?”
方碧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才道:“一个怪人,他把我从棺材里扒了出来,救了我,我那一身的毒,也是他治好的。那人同情我的经历,教了我一些用药的能耐,等我康复了以后,他却不见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秦黛心也不问那人是谁,只道:“你为何会出现在秦府?她又怎么会允许你留在她的身边呢?”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了。
方氏陷害了方碧影,抢了人家的丈夫,害得方碧影几乎身死,她明知道方碧影对她会有怨恨,会报复她,她又怎么会同意方碧影留在自己身边呢?
方碧影苦笑,“我是在你祖父病逝后出现的。”
秦茂早亡,去世的时候不过才三十岁,府里有一妻两妾,只留下嫡出的一儿一女两滴血脉。
那时秦从文才四岁,秦凤歌也不过刚刚百天而已。
方氏不费吹灰之力打发了那两个没有子嗣的小妾,开始办理秦茂的丧事,因为有方家的支持,秦家旁支不敢生事,倒也没有人敢上来打秋风,分家产。百天以后,她在秦家的一个店铺门外,发现了一身乞丐装扮,满身污秽的方碧影。
“我装失忆接近她。”方碧影道:“她是个生来就多疑的人,自然不会被轻易被糊弄,刚开始,她还防着我,可接连一个月的观察后她发现我是真傻了,除了要饭,别的我什么也不会做,吃馊饭,喝脏水,甚至被人欺负了也总是呆呆的,大概是愧疚吧,她把我接到了庄子上,开始找大夫给我看病。”她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秦黛心听了,只觉得这事儿比穿越还不靠谱。方氏之所以会把装傻的方碧影接到庄子上,无非是怕自己当年作下的丑事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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