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活的。
秦黛心远远的望着方氏,多少猜出了几分方氏心中所想,她冷笑一声,暗道绝不能给方氏翻身的机会,秦黛心转了转眼珠,突然计上心来。
“方氏,你倒是会白日做梦,想着让你的好女儿,女婿救你逃出升天,只可惜你自作孽不可活,老天爷也不饶你。”
方氏一听到秦黛心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现如今她最恨的人,非秦黛心莫属,这丫头好比那毒蝎子托生的一般,全身上下不是勾就是刺,刺得她头破血流,面目全非,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方氏用阴狠的目光看着秦黛心,一字一句道:“我现在还是你祖母,还轮不到你这个不孝子孙来教训我。”
“是我祖母?”秦黛心有些好笑,冲着众人道:“小女子不才,却也是读过《妇德》,《女戒》的,你亲手害了我祖父,早已经超出了七出所规定的,即便我祖父已经死了,不能休你,可祖宗规法就摆在那儿,你该自请下堂,所以,你根本没资格在当我祖母。”
金氏微笑道:“说的好,正是这个理,你方氏再大,还能大过祖宗规法去?”
胡夫人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那意思却很明显。
张夫人,黄夫人也用十分赞赏的眼光看秦黛心,显然,她们二人也是支持秦黛心的。
一直待在角落里的宋氏悄悄的碰了碰苏仲达,悄声道:“这老恶妇也有今天。”
苏仲达生怕宋氏惹事,连忙扯了她的袖子几下,示意她噤声,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又朝屋内正中看去。
方氏把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恨不能生吃了秦黛心,她中毒已久,身上的精气神折扣大半,一张脸没了原本的生气,看起来灰突突的,此刻她眼中带着恨意,面容微微扭曲,十分吓人。
秦黛心可不怕她,只见她扬了扬一直攥在手里的纸道:“大人,我有证据证明通州知府公孙泰兴纵子行凶,通匪,讹诈他人钱财,不知道这样的案子,巡府大人接还是不接。”
这本就是王应石份内的差事,他当然是接的。
方氏听了这话,简单怒火中烧到极致,她三步两步蹿到秦黛心面前,伸手就要抢她手里的认罪书。
秦黛心连忙后退了一步,同时伸手拦了她道:“也难为你这么大的年纪,又身受剧毒,竟跑得这样快,看来你当真是心疼你那闺女,外孙到心坎里去了,可惜呀,可惜。”
方氏被气得直哆嗦,她道:“你给我拿来。”
秦黛心是故意要气她,怎么可能听她的,她对王应石道:“大人,我这里有一封认罪书,请您过目。“
王应石连忙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难看。
方氏没抢到认罪书,担心女儿和外孙会被揭发,又怕女婿会因此受到牵连,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她心里又气急,脸色也难看起来,再看了王应石的神色后,她更加确定公孙锦所犯的是重罪。方氏火烧火燎的急了起来,她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板升起,直冲头顶,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偏这会儿秦黛心又开始讲起当初自己被公孙锦设计,进香途中被绑架的事儿来,虽然删减了不少不重要的情节,但“通匪”“讹诈”“以权谋私”等字眼却咬得异常清楚。
方氏咬牙切齿的瞪着秦黛心,恨不能在她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就在她强压怒火的时候,突然瞧见秦黛心指着她道:“这方氏当初也是知情的,却故意装成半点也不晓得的模样,连合她嫁出去的闺女和外孙,要算计我爹的银子,她这是包庇,应该连坐。那秦氏身为知府夫人,可以算上是知法犯法了,公孙锦身为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不思为国尽忠,反倒与匪结交,实在可恶,公孙泰兴为其父,怎么可能对儿子的事儿完全不知情?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把这一家三口绳之以法,以昭天下平明之理。”
方氏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这臭丫头是要赶尽杀绝啊!方氏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方才压下去的甜腥味又涌了下来,她忍了两个,终于没忍住,当场喷了一口血出来,接着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秦黛心轻飘飘的看了方氏一眼,暗道,正是趁你病,要你命!(未完待续)